“咦!”沈圖驚異一聲,倒不是對於箭無虛發的感歎,而是對於那種勢如破竹,可以貫穿三具精兵身體的驚異,沈圖看了一眼白玉蟾,隻見他也是一臉正色,便問道,“你的真氣可以抵禦這樣的箭矢嗎?”
“應該可以吧……”白玉蟾猶豫了片刻後,紅著臉說道。
“看來近兩年對你放鬆了不少啊。”沈圖摸著下巴笑著說道,“這樣的箭矢確實難以抵擋,可是憑你十多年的先天真氣,也不至於擋不下來才對!”
“師傅的意思……”白玉蟾擦了一下突然冒出來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問道。
沈圖看著那躍陣而出射箭的黑袍蒙古漢子,笑道:“救下來那人,讓他給你專門訓練,等到你的真氣可以抵禦之後,我想我也該教你點新東西了!”
“是!師傅!”白玉蟾激動的臉色潮紅,這些年來沈圖隻教給了他一套《先天功》,對於符咒和施法之類的東西,卻是一點都沒有教,每次見沈圖用符念咒,都看的白玉蟾眼饞不已,如今有了機會,又怎麼能白白放過,連忙應了下來!
隻是兩句話的功夫,那黑袍將領又連射了兩箭,而且借著箭矢開路,已然衝到了敵方主將陣前!
“哲別!”身為主將的鐵木真又怎麼會忽略掉敵人的猛將?
哲別二字,在蒙語中不僅是一個人的名字,而且還代指槍矛,直白的翻譯成漢語便是神射手,這喚作哲別的漢子並沒有沾汙這兩個字,隻見他三箭齊發,直指鐵木真要害處!
鐵木真也是一個衝殺出身的主將,能存活至今,自是有過人能耐,臨危不亂之下,抽出隨身金刀斬向箭矢,,可也僅僅截下了兩隻快箭!
哲別此人之所以能被叫做哲別,自然有他箭術精妙之處,隻見三箭同發,卻能緩急不一,先後有序,首兩箭全屬誘敵急攻,鐵木真抽刀而出力道剛剛用盡,還未來得及回防,那箭矢已經臨身,急忙忙側身橫閃,卻仍被第三箭射中左肩!
“父汗!”身旁鐵木真長子術赤急忙呼喊道。
鐵木真拔出箭矢,也不止血,一揮手中金刀,呼喝道:“與我生擒此人!”
一聲令下,後陣餘部極速催馬上前!哲別見是不可為,連忙扭轉馬頭,向空檔處疾馳而去,且戰且退,遠程施射,阻攔追兵接近!
刀光亂影,箭雨橫飛,人馬嘶鳴,一切對崖上三人來說,即便是看的再多次,每一次再多看一遍,都是對內心的一次洗禮,對於郭靖這個六歲孩子來說,其實自然是不知道這種戰爭下帶來的傷痛與禍害,隻是覺得新奇刺激而已,即便有沈圖在一邊教導,可畢竟他還是隻有六歲大小而已。
“那鐵木真的軍隊真是好強悍啊,不過那將軍的箭術也是神奇的很,師傅,咱們救下他了之後,讓他教我怎麼樣?”郭靖一邊趴在沈圖的背上,一邊對沈圖說道。
“好好的內功不學,要學這旁枝末節,師弟,小心走入歧途。”一邊的白玉蟾背著藥簍子對郭靖說道,“等你內功練出來了之後,學什麼都很快的!就像師兄我似的,如果在戰場上的是我,別說射箭,就是用一顆石子也能輕易的取了鐵木真的性命!”
“那師兄……”
“別停你師兄瞎說,咱們道門有自己規矩,是不能插手這些事情裏麵的,至於原因,以後你就知道了。”沈圖瞪了一眼白玉蟾之後,對郭靖和白玉蟾說道,“你們走吧,我下去救人去。”
看著沈圖背上藥簍子下山的樣子,郭靖對白玉蟾問道:“師兄,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啊,”白玉蟾想了想之後,笑道,“師傅就是這樣,聽見什麼就會想多了,沒事,等一會他回來肯定就好了,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他……壞了!我還要去找那黑袍將軍,師弟啊,你自己回去吧!”
郭靖看著白玉蟾運起輕功離開的背影,隨手撿了一根樹枝,學著那將軍射箭時的架勢,做了個射箭的樣子,口中配聲道:“啾!”
“啊!”白玉蟾耳朵靈的很,聽見自己師弟這聲“發箭”的動靜,連忙作勢倒地,配合起來,直哄的郭靖哈哈大笑。
等郭靖笑聲消了,那白玉蟾早就沒了身影,郭靖一跺腳,拿著手中樹枝,當作馬鞭一樣,想象著自己是剛才看到的策馬揚鞭的將軍,縱馬回到了附近部落中自己的那間“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