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宜施五六十歲的人了,被整的一點脾氣沒有,重新坐好了之後,對沈圖問道:“你怎麼修行的,我最後見你師傅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剛剛入了門,全身練完了呼吸氣,開始煉化識神而已,你小小年紀,就能到元神這一步,如果你師傅在話,一定是倍感欣慰……”
“我也不知道怎麼修行的,就是那麼一步步走過來的,具體的,也說不上來。”沈圖笑著搖了搖頭,這話也是真不假,他這一路修行,都是托了這銅印的福,如果他跟普通人一樣,現在估計也就是在煉精化氣這一段卡著呢!
邵宜施笑了笑,搖頭道:“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福緣啊,你小子,福緣厚啊,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這天道運行,一飲一喙,有得必然有失……”
“行啦,別在後麵給後輩裝什麼大尾巴狼,你懂什麼?別教壞人家小道士!”張姐是一有機會就打壓,似乎看不得邵宜施好一樣。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邵宜施也急了,“我怎麼能教壞!”
“那你也教不好!”
“我怎麼教不好了!”
“你要有本事教的好,我那終南仙居怎麼被你搗鼓成現在這個樣子?!”張姐惡狠狠的說道,“原本還有一兩個人住,你去了安置完,好麼,連個耗子都見不著了,錢抽屜裏比老娘的床都幹淨!”
“嫌床幹淨你就找個男人去!找我做什麼!”
“你不是男人?”
“我是出家人,不一樣!”
沈圖看著他們鬥嘴,笑的臉都有些抽,拍了拍自己師叔的後背,車上又安靜了下來,半個小時之後,汽車在一處小路口的停車場處停了下來,張姐下車之後,一邊換上了登山鞋,一邊指了個方向,說道:“再接下來的路用不了車了,得我們走上去。”
這路確實不合適車,甚至很多地方都是沒有現成的路,隻有一條小徑,比之前沈圖去雲夢山的時候走的路還要僻靜。盡管對沈圖來說這樣的路不是什麼問題,可是對其他人來說,這樣的地方很少會有人願意來,除了那些極度探險者之外。
一路上,邵宜施的嘴就沒閑過,“給你說過多少遍了,這樣的地方不行,得搬,你不搬也得修修路吧,不求你修的多好,至少台階什麼的,也得有吧!”
“老娘沒錢!”
“那之前你建的時候呢?給你說了不行,偏不聽!”
這一路吵鬧之下,沈圖倒也不覺得有多遠,但是邵宜施和張姐兩個人就有些氣喘了,沈圖問道:“還有多遠?”
“就在前麵了。”張姐指著一個山坡,說道。
“前麵、前麵,你都說了十多遍了!”邵宜施氣道。
“真不容易,你還記得清楚啊!”
沈圖搖了搖頭,向前看去,隔著朦朦的山霧,在遠處的一個山坡上確實隱約看見了一處小院,沈圖看了一下腳小的土質,問道:“那邊山坡也是這麼……鬆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