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陰陽循環,都有那麼一天。”沈圖一邊打量著自己寫的大字,一邊這麼說道。
靈鬆好奇的問道:“我都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會有那麼一天?”
“要按你這麼說,我們也不用修行了,直接抹脖子多好?就算是鬼魂,也是會死的,人死為鬼,鬼死為聻,都是一樣的。”沈圖沒有一點表情的說道,“你去的是哪?”
“是公墓,我去看看我媽,結果看見了好多……”
“狐鬼。”靈鬆道,“不是一般的狐鬼,而是被狐狸製服之後收養起來的,我想你是不是有點縱容那隻白狐了?”
“這道不是縱容,而是為了自保。”沈圖搖了搖頭說道,“你看我們這裏,地處西郊,位置夠偏僻了吧,可是還是有人住不是?還記得那段大雪山密宗的旅程原因嗎?他們動起手來,可不顧什麼平民,所以我隻能找些自保的手段,同時保護他們!”
“好麻煩啊!”靈鬆感歎道,“您直接轟了他們不好?”
“……”沈圖有些無語的看著靈鬆,靈鬆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了,無奈繳械,“好了好了,你這個書生還是練你的字吧,我不鬧了還不行?”
沈圖微微一笑,緩緩的在另一張宣紙上寫下了一副對聯,“一念純真金可化,三心未了水難消”!
“什麼意思?”
“就是隻要你抱有一顆求道的初心,就是黃金也能被融化,如果你的心中有了貪嗔癡三毒,就算是用水,也洗不幹淨!”沈圖這麼解釋道,但是在看到了靈鬆一副很推崇的樣子之後,他就敗下陣來,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這是京師白雲觀齋堂之前的對聯,我準備讓師叔去做個楹聯掛上。”
“我還認為你會在齋堂那裏寫一句什麼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這一類的句子呢。”
沈圖微微一笑,深吸了一口氣,對靈鬆道:“因為我們是修行人啊!就算是吃飯,也是一種修行,要時刻的警醒自己啊。”
將兩個字帖晾幹之後,沈圖將它們卷了起來,收好去找邵宜施,可是剛到了正院門口,就聽外麵有動靜。
“是這裏嗎?”
“應該是吧,上麵寫著青華觀呢,要不我們敲門看看?”
“可是不是說是小廟嗎?看著不小啊。”
“隻要是子孫廟都是小廟,這個小說的不是麵積,而是心裏的格局,好了,我去敲門了。”
沈圖一聽那聲音,其中一個聽得耳熟的很,應該是在那裏聽過的,稍微一回憶,就想了起來,這不是那個坐火車時候坤道嗎?她怎麼來這裏了?
沈圖趁她們還沒敲門的時候,搶先一步開了一邊,向外剛要開口,就見一個手指關節向著自己的額頭打來,沈圖身子本能的向後一退,避開了一分,“你們是……”
被晃了一下的也是個坤道,她見沈圖躲開了,卻是一愣,沒先開口,倒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圖,一分鍾之後,那後麵的陳高娟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先開口道:“請問,這裏是青華觀嗎?”
“沒錯,兩位道友是訪客還是雲遊掛單?”
“啊?你們家廟也能掛單?”那敲門的一愣,疑惑的問道,“不合規矩吧。”
沈圖微笑道:“我們這裏已經升格成了十方子孫觀,是可以掛單的。”
後麵的陳高娟這時候很是高興的笑道:“太好了,這位師兄,我們掛單!”
“請先隨我來止靜。”沈圖將兩人引到了主殿青華殿上,取出蒲團交給二人,又去將簾子退下一部分遮住太陽,之後見兩人都坐好了之後,便在供桌前的小鍾那裏緩緩的敲了三下。
這止靜是掛單的第一步,一般都是由負責觀中值日的直堂來做,這個是為了檢查是不是真的修行,現在雖說有證件和電話能夠查詢,可是作為第一個在青華觀裏掛單的道友,沈圖想著怎麼也得按傳統來不是?
止靜之後就是開靜,開靜有大開靜和小開靜的分別,大開靜是就朝課、粥飯、晚課及掛單時候用;小開靜是指止靜中之小休憩,一般二十分鍾一個小開靜,大開靜最多一個小時,多了傷神。
沈圖計算著時間,當第三聲小鍾敲響了之後,不多不少,正好一個小時!
“我想起來了,是你!”陳高娟這個時候突然提高一個音調,指著沈圖,“你在這裏嗎?”
“是啊,”沈圖向著陳高娟和另一個坤道笑了笑之後,說道:“請背誦《三官經》《北鬥經》。”
“啊?還來?”陳高娟的臉一下就垮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沈圖,“能不背嗎?”
“沒辦法,兩位道友,這是我們青華觀的掛單儀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