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鍾暮鼓,這四個字在外麵人嘴裏不過是說說而已,可是在修行人的眼中,這兩件東西便是陰陽相合,缺一不可,一個晨鍾是早課需要,代表著一天的開始,日出而作,一個暮鼓是晚課的開始,代表著一天的結束,日落而息。不管之後的世人將它們賦予了什麼別的意思,是代表了警示也好,代表了時間飛速溜走也好,關鍵的一點沒有變,這是道觀和寺廟裏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這圓明宮自然也不例外,鍾亭鼓樓左右對稱在道路兩旁,前麵是日月二池,用石欄杆圍起來的兩個人工水池,也是有年頭了。周圍的參天的古樹,陽光斑駁而下,山上的晨霧剛去,地麵上濕漉漉的全是青苔,有些滑。
沈圖和周當家的一前一後的在這裏周圍轉了幾圈。
周當家的問道:“以沈道長看,那孩子沒有大礙吧?”
沈圖歎了口氣,並沒有回答,而是對周當家的問道:“她家的人之所以將她送過來,是為了將養身體吧,她身子弱的有些離譜,前幾天和她接觸的時候,我還沒有注意到,剛才給她把脈的時候,感覺她的中氣嚴重的不足,像是帶有先天的病吧。”
“沒錯,她家的人怕是養不活,便送到山上了,其他的道觀不收,怕是不吉利,我倒是不怕,便叫她住下了,可是,您也知道,我也沒有什麼別的,就一個心善的老太太,能怎麼救她呢?隻是讓前山的幾個師兄過來教一套養生拳給她而已,能活多久,看造化吧!可是怎麼走都行,就是不能這麼走啊!那也太可憐人了!”
沈圖點了點頭,對周老當家的說道:“能救她一命自然是要救的,這也算是一份功德,您倒是不用擔心,貧道隻是怕有一再有二,能救一時,救不了一世,如果貧道離開了這裏,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辦?”
“這……”周老當家的有些遲疑了,便對沈圖問道,“不知道沈道長是什麼意思?”
沈圖看了一眼周老當家的,低聲道:“不知道老當家的是傳的道門那一派?丹鼎派還是正一派?或是神霄派?”
周當家的說道:“我們這裏原本是正一派,可後來李師兄羽化之後,沒有傳下來其中的道統,同修的幾個道人也是隻得其形,沒有得其神,後來便是改投了龍門全真派,不再研習符籙,隻修內丹,可是也不知道是功夫太淺,還是別的,沒有修成的道士們都離山了,就剩下我們十幾個人在這裏堅持。”
沈圖尋了個木樁,扶著周當家的坐下之後,自己在一邊席地而坐,對周當家的問道:“我這裏有些修行的經驗,想要傳授給圓明宮,不知道……”
“這……不合適吧?”周當家的看了一眼沈圖,忙皺眉解釋道,“貧道倒不是因為不相信沈道長的道法玄妙,而是不知道您那師門是不是容的下您這樣私自傳法,您也是知道的,我們道門之中一直有句話叫做法不輕傳,道不言授,您這樣一來,如果有個好歹,其中的因果,可是大了啊!”
沈圖點了點頭,對周當家的笑道:“這樣吧,您選出來兩個天資好的,性情淳厚的,我來教一些入門的東西,話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您看這樣一來,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您這圓明宮裏也好能自己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