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圖被這小喇嘛說的哭笑不得,沒被幻象所侵蝕,是因為這小喇嘛動用法術的時候沒有惡念,隻是心急脫口而出罷了,如果夾雜了別的什麼幻化之術,沈圖能不能保持這份心境都難說。
就在沈圖為了擺脫小喇嘛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邵宜施急忙忙的趕了過來,拉起沈圖便走,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快速的說道:“趕緊跟我來!又有了新發現!”
那小喇嘛這時候也是興奮的很,可是見邵宜施拉走了沈圖的樣子,便知道那是真有正經事,他心中倒也不急,連忙找人尋了電話,給大雪山的寧瑪寺打了過去,說明了情況。
這小喇嘛怎麼說暫且不提,先說被邵宜施拉走的沈圖。
聽邵宜施說有了新發現,沈圖便忙疑惑的問道:“我都把那裏仔仔細細的探查了一遍,什麼都落下,可是什麼都找到啊?”
邵宜施解釋道:“這三清觀的當家是個有本事的人,我這也是聽大師哥說的,他告訴我這個三清觀的曆代當家都主修一部《圓光真傳秘訣》,聽說是終南山長春門下弟子白雲真人傳下的,那白雲真人姓綦氏,名誌遠,字子玄,在當年也是個得道的全真!這裏的當家能學成他老人家的術法,想來修為應該不錯,我們去瞧瞧!”
聽了邵宜施的話後,沈圖才知道這裏的三清觀原來也是全真一脈的,自己這一脈傳自丹陽子馬鈺,他們源於長春子丘處機,看來還真不是外人。
兩人說話間已經快步到了當家住的寮房外,魏卜知已經在房內等著他們了,那老道坐在榻上,見沈圖來了,連忙笑著下榻相迎,熱情的拉過沈圖的手,就往主座上禮讓,邊讓邊說道:“之前不知小道長也是一觀當家,怠慢了,怠慢了!”
沈圖忙回禮道:“是貧道沒有說清楚,老法師這是……”
魏卜知笑道:“他這是依照以前的老禮,你這樣的當家到了別的道觀,人家的主持當家自然要給你全麵的照顧的,沒聽過那句話嘛,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沈圖知是老禮之後,便順從的坐下了,這時候那老道才安坐下來,對沈圖正色道:“老道已經從魏先生那裏知道了小道長的事情,老道雖然也練就了‘圓光術’,可是修為不夠,隻能在特定之時施展,不知道你能不能等?”
“要等多久?”
老道士伸出了兩根手指,解釋道:“兩天,確切的說,是三天兩夜,到第三天的夜裏,便能開壇,本來不用等的,但是後天是六月初二,你是修道之人也是知道的,那天是個避諱,所以往後推一天,順便借著這兩天齋戒。”
六月初二不能畫符的規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因為什麼傳下來的,可是沈圖知道這裏麵一定有它的道理,便不再催促,也接著時間和老道一起齋戒沐浴,清心打坐了兩天,順便借著這裏清幽的環境鞏固一下自己的道心,還能躲開那個糾纏自己的小喇嘛,一箭雙雕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到了第三天夜裏的十點多,正是月明星稀,月上中天的時候,沈圖和老道換好了一身幹淨的道袍,一起上了山頂,那老道一邊走,口中還還一字一頓的念著咒語:“瓊輪光輝,全盈不虧。玄景澄徹,神扃啟扉,中有高尊,瓊冠羽衣,願降靈氣,赴我歸期。”
待到了山頂的法壇時,正好是念完三十六遍,隻見法壇上用白布搭了棚子遮住了大半,上麵懸了一塊青銅寶鏡,看著應該有年頭了。
沈圖借著月光和法壇上的燭光定睛觀瞧,隻見那鏡子上竟然還陰刻了一條盤著的青龍,那青龍盤旋著的正中卻不是沈圖想得龍珠,而是一隻陽刻突起的玉兔。
沈圖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龍蟠兔的鏡子,是仿製的照妖鏡,白布幔懸寶鏡,可以讓一般的鬼魅不敢進入,也是護身的法器之一。
沈圖又看向了法壇,桌子北側擺了茶,酒,時令果蔬,南側兩邊放置了蠟台香燭,香爐等,還有中間的黃紙,牛皮紙,朱砂,毛筆,淨水杯子,和兩串掛著的疊紙金元寶,兩打子冥幣。
又見那老道士站在法壇之後,正對明月,一臉的莊嚴肅穆,現將香燭點了,恭敬的對著月亮拜了三拜,各自插在了燭台香爐上之後,又跪在法壇前三叩首,起身之後吸了一口氣,這才正式開始,隻見他雙眼閉起,眼球左轉五下,右轉五下,而後再微微張開,鋪開了黃紙,用毛筆蘸了朱砂,左手掐了月君訣,右手落筆,一氣嗬成,上書:“天皇敕日演法真,九天五色祥雲降,金光皎潔乾坤照,萬神奉召赴龍華,降壇全依鐵口斷,不得隱形說虛言,天皇仙神三七字,圓滿呈光地下書。吾奏昊天上帝元神降光急急律令!”
老道將符咒寫完,也不蓋印,隻用手抹了一巴掌的朱砂,向那符咒上猛地蓋了去!符咒無火自燃,火焰遁入老道的手掌中之後,就見手掌上朱砂全消,老道將手掌置於沈圖的眼前,大聲道:“盡全力想你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