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消失了,”沈圖說完,又把小鬆開出的那張支票遞給了池甘民,說道:“這是小鬆先生送給袁老太太的禮物,他聽說袁老太太的棄嬰收容所也遇到了火災,還死傷了不少孩子,便拿出了這些錢財,希望可以對袁老太太有些幫助。”
池甘民有些疑惑的接過了那張支票,看了眼上麵的那些零,讓他剛吸進去的一口氣直接就頂到腦門上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憋著的那口氣差點沒把他給憋死!
小鬆對池甘民道:“在下素來敬佩老太太這種義人!區區薄財,也算是為我的家人積點陰德吧,還望莫要推辭!”
小鬆這話沈圖是聽明白了,他說的是岫岩玉裏麵的那個孩子,可池甘民卻認為說的是周靜芳這個死去的女人,忙道:“尊夫人的事情我是深表遺憾,還請節哀順變。”
三人這麼說著,便到了路邊的停車場,池甘民見沒了別人,便對沈圖小聲說道:“沈道長,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務必答應!”
“說來聽聽。”沈圖看了一眼池甘民,說道,“我看能不能出手幫忙吧,光憑你這麼說,我也很難點頭。”
池甘民正經的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你也知道,這次事情裏麵死了七個孩子,這些孩子都是些無父無母的棄嬰,也沒人收屍,就被這麼放置在太平間裏,讓人實在是不忍心,所以,想請你出麵給他們接出來,放心,我們會置辦墓地的,隻是想請你去幫他們做個法事,讓他們下輩子能投個好點的人家,別再受苦。”
“沒想到你這個警察還信這個?”
“之前是不信的,可是最近的這一係列的事情,讓我不得不信,尤其是跟了您這麼大本事的人,開了眼界之後,不信也不行啊!”池甘民苦笑的說道,“就算沒用,也要去做的,算是隻求個心安吧。”
沈圖點了下頭,說道:“走吧,看看他們去,這場法事我應下了。”
小鬆在一邊找著自己的車,一邊低頭說道:“我開車送你們去!順便也見識一下xx的法事,比較一下倭國的法事有什麼不一樣的,以後也有個準備。”
沈圖看了一眼小鬆,沒說什麼,那池甘民剛要想開口,便被沈圖一下拉住了,對他搖了搖頭。
三人來到附院之後,由池甘民出麵在導醫台登了記,便和一個帶著口罩穿著白大衣的值班人員一起到了後門附近的一棟舊樓那裏,那人說道:“這裏的地下室便是我們的太平間了,你們隻能去兩個人。”
小鬆聳了聳肩膀,道:“這裏陰森的很,你們去吧,我回病房收拾我的東西去了。”
沈圖點了點頭,和池甘民一起走了進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到了晚上,整棟樓裏即便是開著日光燈,也讓人有些陰森的感覺。
也許是用電高峰期電壓不穩的原因,走廊裏的燈光忽閃忽滅的,亮度不是很穩定,帶路的人走到這裏的時候也是有些緊張,他掏出手帕沾了沾額頭的汗,鎮定的對沈圖和池甘民笑道:“這裏的線路有些老化,沒關係的,平時也這樣的。”
三人在等電梯的時候,沒有一個有說話的心情,沈圖是不想引起那些遊魂的注意,池甘民是心裏有事不想說話,那個帶路的人,這是嚇得,一時間隻有電路中“呲呲啦啦”的聲音,在空蕩的太平間中回響著。
“叮!”電梯到了。
開電梯的是個年老的老人,他佝僂著背,身體因為常年不曬太陽的原因有些灰白色,整個人散發著老人身上特有的那種腐敗的味道,他抬起頭看了一眼三人,咳嗽了兩聲,臉色更加的灰敗,“是要去太平間啊?”
“李伯,麻煩你了。”帶路的那人笑道,“帶兩個人去看看,認認死屍。”
“哦。”被叫做李伯的人緩緩的點了下頭,“節哀啊,人死不能複生。”
池甘民沒有說話,走進了電梯,沈圖看了這位李伯一眼,突然歎了口氣,卻沒說什麼。
三人到了地下室之後,感覺更加的涼了,池甘民不住的摩挲著雙臂,嘴裏哈著寒氣,沈圖卻沒什麼反應,似乎沒感覺出什麼溫度變化。
李伯看了他一眼,感歎道:“年輕真好啊。”
“你也不老啊。”沈圖笑道,“保養的不錯。”
李伯咧嘴笑了一笑,在黑色的背景下,被綠色的燈光一照,更是滲人的很,池甘民連連打了幾個寒顫,心裏生出一種不詳的感覺。
開了門之後,池甘民報上了死亡日期,李伯走到了一麵牆的冰櫃那裏,挨個的看了起來,一個個的對照著,不久便對三個人招了招手。
三人趕過去之後,李伯才打開其中一個的保險鎖,輕輕一拉,便拉開了橫櫃冰棺。
沈圖往裏一看,臉上立即變了顏色。
池甘民更是一臉的蒼白。
那帶路的醫生見兩人臉色不對,也插空進去看了眼,就這一眼,便讓他驚呼出來:“屍體!怎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