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回過頭來,借著光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年輕道人,問道:“你是……”
“回稟鎮撫使大人,這是我華山棄徒沈圖!”從不棄在一邊連忙說道,“大人小心,此人劍法不俗,內力古怪,且……手段非常,如今他出現在這裏,恐怕,要不利於大人!”
左冷禪點了點頭,又看向了一邊的田伯光和林平之,眼神又是一變,微一沉吟,道:“這位女子看著麵善,不知道和福州的林家是什麼關係?”
“在下林平之。”林平之微微一笑,媚態萬千的說道。
左冷禪聽後,神色有些古怪,笑道:“你就是林平之?卻為什麼要攙和到這事裏麵?要知道林家從你曾祖林遠圖開始便是福建的錦衣衛千戶……”
“可我林家被滅門的時候,這張錦衣衛的皮卻絲毫沒能保住林家大小!”林平之憤聲道,“若不是我練成了家傳的劍法,等你們去給我報仇還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剛剛左冷禪的話一說完,不止沈圖,就連那田伯光和下麵人群中的眾人才算知道,這林家原來還有這麼一層的身份!不過倒也說得通他曾祖為何能在短短時間內便建立了如此的家裏,將區區的福威鏢局短時間開遍南七北六十三省,沒有官麵的能量,怎麼能行!
田伯光更是知道了為什麼剛才來的時候那林平之對於錦衣衛的建製如此熟悉了,人家就是吃的這碗飯,能不熟悉嗎?
“沈圖!快殺了左冷禪,從不棄,救我等出去!我立即便傳你華山掌門之位!”在下麵渾身浴血的封不平此時心中悔恨交加,一邊抵擋著錦衣衛的攻勢,一邊大聲喊道。
可沈圖卻絲毫不動,兩眼沒有一絲表情的冷冷看著,就那麼站在門口,不說救,也不說不救。
那左冷禪見他如此,雖是沒下什麼命令,可從不棄和一些錦衣衛們卻不得不分出一份精神關注著沈圖,以防不測!
這時,在人群中左支右拙的嶽不群也大聲道:“沈圖!雖你我為敵對,可華山派對你總是有些香火之情的吧!難道你要看著華山派在今日……今日蒙上奇恥大辱、不白之冤不成?”
沈圖尋著聲音看去,那嶽不群此時那裏還有什麼君子劍的風範,衣服上橫七豎八的都是血口子,頭發也散了開來,身形也不是自己頭回見時的那種挺拔偉岸,而是有些微微駝背,此時正被五六個錦衣衛圍著,讓他那些精妙劍法完全的沒了施展的餘地,敗亡隻是時間的關係。
沈圖微微一笑,對嶽不群道:“華山派什麼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如今我可是華山棄徒啊!”
被圍的其他人一聽,紛紛罵起了封不平長了一雙瞎眼,生了一副狼心狗肺!又有罵沈圖忘恩負義的,還有高聲請沈圖入門擔當長老的,其中喊得嘴響亮的便是衡山派和泰山派,因為這兩派可和沈圖一點恩怨沒有,心中對沈圖在門內擔當高位是舉著雙手讚成的!
那左冷禪冷笑道:“看吧,這就是江湖人的麵孔,沈少俠,還是與我一起報效朝廷吧!至少給你一個世襲的千戶職,如何?”
“你認為我今天是來做什麼的?”沈圖扭了下脖子,問道,“他們一個個用掌門長老的職位來拉我,我不稀罕,難道就稀罕朝廷的千戶嗎?”
“這可不同!”一邊的從不棄說道,“這可是朝廷的官職!全大明朝也就隻有十四個!可是正五品的大員!”
“那又如何?”沈圖道,“與我何幹?”
從不棄心中被沈圖說的突生一種挫敗感,感覺自己像是拿著老鼠向鳳凰炫耀的夜梟一樣,惱羞成怒之下直接就要拔劍,喝道:“你竟敢藐視朝廷公器!”
左冷禪一把按住了從不棄的手,問道:“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當然,是來殺人的!”沈圖笑道,“不管是錦衣衛,還是那些江湖人,田兄,林兄,我們一起殺個痛快!”
說著沈圖便拔劍出來,向著下麵洞中人殺去!一劍揮去,便是一道血箭飛濺,一劍刺去,就要了結一人生命,哪裏管他是什麼門派,江湖,錦衣衛,他要將自己來時的那些鬱悶,冤屈,統統化成劍光,還給他們!
不是說我是邪門左道嗎?那我便殺!
不是貪圖辟邪劍法,獨孤九劍嗎?那我便殺!
不是說我不敬師長,結交奸邪,殘害同道嗎?今日我還真就這麼做了,你們又能,奈我何?!
沈圖麵漏邪笑,一步殺一人,片刻之後,身上的袍服被血液染紅,周邊纏繞著腥臭的血腥氣,逼迫的那些江湖人和錦衣衛不得不一起對付他,連左冷禪看到沈圖的凶殘模樣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有些自認輕功了得欲奪路而跑的,不是喪在田伯光的刀下,就是才運起輕功便被林平之一記飛針刺中眉心的,林平之最近殺人如麻,屠了整個的青城派,再多幾人也不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