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桃花仙和桃實仙兩人架著令狐衝隨著另外四位哥哥跑到了一處破爛的小院中,這小院久沒有人住,也沒有人打掃,四麵牆有三麵漏風,屋頂也隻有些稻草,連瓦片都少見,上麵更是開了幾個窟窿,倒也顯得透亮,他們把沈圖放置在屋子正中,六人圍著做好,開始發愁。
沈圖一路跟來,腳下極輕,他雖沒有什麼高明的輕身功法,可卻有別人沒有的先天真氣,腳程也確實不慢,但也隻是遙遙的墜在桃穀六仙的身後。沈圖見六人進了破院,便也撚手撚腳的進去,找了個斷壁殘垣蹲下身去,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令狐衝死不得!否則小尼姑要找我們算賬!”
“一定要治好他!”
這時令狐衝已經微微醒了,但也隻能睜開一條眼縫,卻沒辦法張嘴說話。
隻見桃根仙說:“我說將真氣從中瀆而至風市、環跳,在他淵液之間回來,必能治好他的內傷!”
又見桃幹仙揮了下手掌道:“他是胸口中掌,受了內傷,當以治他手太陽肺經為主!”
“不對不對!應該以真氣遊走他足厥陰肝經諸經脈。”
“大哥的法子縱然將他內傷治好了,他雙足不能行走,總是美中不足,還是我的法子好。這小子的內傷,是屬於心包絡,須得以真氣通他腎絡三焦。”
這幾人在那裏吵鬧的時候,隻見桃葉仙忽地抓住了令狐衝的陰穀穴,說道:“我看你們的法子都不大妥當,還是先治他的足少陰腎經為是。”
那幾人見桃葉仙占了先機,又怎麼能相讓?忙一個個都跑了過來,或是按頭,或是按腳,或是按手,或是按肚腹,六人每人都占了一個地方之後,便開始用自己的法子給令狐衝的體內灌輸內力。
不一刻工夫,那令狐衝的身子一邊就像是煮熟的蝦子般通紅一片,另一邊卻猶如雪地的死屍般青白一片,身子也開始慢慢的抽搐,臉部猙獰,青筋直冒,突然之間,口中哇哇大叫一聲,鮮血狂噴!
桃穀六仙也知道惹了禍,齊聲大呼:“不好!”抱著頭的桃枝仙直接就一巴掌擊中令狐衝的頭部,讓他暈了過去。
一邊偷聽的沈圖心中對令狐衝同情不已,原本隻需要理氣靜養便能痊愈的小傷,硬是被弄成了如今這中六氣侵入的大傷大病!
就在沈圖這想著呢,就聽屋裏有人喊道:“那偷聽的小子,你出來給評評理!”
沈圖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便露出身形,走了進去,他也不理桃穀六仙,徑直走到令狐衝的身邊蹲下,苦笑道:“這可憐的令狐衝,竟然被人弄成了試驗品,變得這麼不死不活的。”
桃根仙道:“我們是在救他!”
“救他他還吐血?”
“那是他血多!”桃實仙說道。
沈圖笑道:“你血也不少,給吐個看看。”
“我又沒受傷,怎麼會吐血?”桃實仙搖頭道。
那桃葉仙也到:“就是受傷,也不一定就吐血,要受內傷才行!”
沈圖不和他們計較,專心的感知著令狐衝體內的情況,結果卻讓他皺眉不已,那桃穀六仙的六道真氣分別從令狐衝的六條不同的經脈衝擊著他的身體,正好是三條陽脈,三條陰脈,形成了冷熱兩股陣營。
原本令狐衝體內就有兩股真氣在廝殺,一個是屬於令狐衝的,一個是天鬆道長的,如果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隻要這令狐衝能驅散了天鬆道人的真氣他就算好了,可這半路殺來的六道真氣,讓令狐衝的真氣根本沒了驅散的路徑,隻能蜷縮在丹田氣海中一動不能不能動,但也不讓其他的真氣進入丹田,這八道真氣便在令狐衝的十二經八脈之中上演了一場四國大戰,其中最弱的一方反倒是令狐衝這個宿主的原本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