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圖踏上回燕樓二樓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一副刀光劍影的景象,那留著三綹胡須的天鬆正和田伯光打在一處,而令狐衝將儀琳護在了身後,卻沒有趁這時候逃走,在令狐衝的心中,這泰山派也是五嶽之一,他能救恒山的儀琳,自然也不能丟下泰山的天鬆,再一個就是和沈圖約好了要在這裏相見,如果自己跑了,豈不成了言而無信之徒?
儀琳這時正雙手合十的給那年輕道人念著往生咒,突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忙回看了去,就見沈圖已經來了,忙喊道:“沈道長!你沒事可是太好了!”
這一下倒是提醒了田伯光,他不顧天鬆的劍勢淩厲,一邊從容揮刀抵擋,一邊笑道:“牛鼻子,沒想到這麼快就又遇見了,這回可不是山洞了,我們可以好好的比過一場了!”
這邊令狐衝聽了,頓時抽出劍來,大喝一聲也攻向了田伯光,那天鬆趁此機會連忙抽身,站在一邊,持劍護了周身之後,心裏暗呼僥幸。
沈圖笑道:“你這人好沒道理,見人就要打殺,不過現在你先和令狐兄弟比過再說吧!”
這時田伯光一刀擋住了令狐衝的劍後,站了起來,“令狐衝,我敬你華山派的劍法,所以我不坐著和你打,不然你會認為我不給你華山麵子,至於這泰山的牛鼻子,我卻不需給他麵子!”
這話說的天鬆臉上很不好看,咬著牙向前踏了一步,看了看田伯光的刀,又慢慢的收了回來。
“小心的看著他們比鬥,好處可大著呢!”沈圖小聲對身後的林平之說道,那林平之也是個伶俐人,自然知道其中的玄機,微微抬了頭,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沈圖以為自己說的小聲,可在另一座的人聽來聲音絲毫不小,那都是內力深厚之人,五感敏銳的很,聽了他的話後都也瞧了瞧沈圖身後的人,看到除了長得俊美之外也沒什麼出奇,便忽略了他。
倒是一個女孩笑了起來,“這人長得倒好看的很,買了送給姑姑可好?”
“你這女娃哪來的話多?”與女孩同桌的長輩嗬斥道,“要讓姑姑聽到,不撕爛了你的嘴!”
“我可不怕,爺爺定然護著我!”女孩笑道。
林平之在之前在福建老家時因自己長相清秀,平日裏哪個調笑一句,早就一個耳光打了過去,可是現在落魄江湖,哪裏還能和一個小孩置氣,隻是握緊了拳頭,專心的看著場中兩人鬥劍!
令狐衝使了一招華山派的太嶽三青峰,一劍三刺,劍劍連環,速度奇快無比,田伯光隻能持刀抵擋,完全不見剛才與天鬆比鬥時的從容。
場下眾人見了這招之後,心裏也是各有算計,暗暗想著,如果自己碰到該如何化解,又該如何反攻?隻一人搖了搖頭,暗道可惜,這令狐衝上來便是全攻,絲毫沒有手勢,看來是要以命相博,哪又怎能從田伯光的手上落下好?
那邊桌上的長輩對那女娃解釋說道:“這令狐少俠手上用的是華山派嶽掌門的太嶽三青峰,取得是蓄勢之道,每劍皆是直取中宮,第二劍比第一劍快,第三劍又勝過了第二劍,如此反複,與之對敵時切不可略其鋒芒!”
這邊說著,那林平之聽了也是受益匪淺,連帶著沈圖也是聽了之後才知道其中的淩厲,之前看隻覺得好看,聽完之後再看卻是看的滿身的寒氣。
這令狐衝又是一劍疾刺,田伯光手中一抖,劍尖順著刀背漏了進來,他連忙後退兩步,避開了鋒芒,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手中冒了些冷汗,說道:“華山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林平之看了心裏確實熱切無比,暗道難怪連沈道長這樣的人物都要拜入華山,這劍法卻是比自己的要好上許多,要是當時自己會這樣的招式,也不至於狼狽到這個地步!
田伯光收刀站定,看了一眼旁邊的天鬆,問道:“你這泰山的牛鼻子怎麼不上來夾鬥?還有你這野道,怎麼也不上來幫一幫這華山弟子?”
沈圖還沒說話,那泰山派的天鬆便一昂頭,冷笑道:“我是泰山派的正人君子,豈能和奸邪聯手?”
這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華山派什麼時候也變成邪道了?他們一個個看著令狐衝,又看看田伯光,在看著天鬆。
“好笑啊!好笑!”沈圖向前一步大聲笑道,“這救人的成了奸邪,你這被救的沒有一句感謝不說,倒自封成了正人君子?哪來的道理!”
天鬆擰著頭,問道:“這人與淫賊同坐一桌,還詳談甚歡,虧他還有臉麵提及華山!讓我五嶽劍派蒙羞!我那徒弟要不是看不下去,也不會為他所殺!這人不是奸邪,還有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