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城風雨,天府司吳青天吳司長昨日在青樓內和人起了爭執,被殺了!
果然是吳青天,今日大雨傾盆,整個天府城陷入了一片蒼莽汪1洋之中。
雨滴啪啪的打在鬥笠上,薛廉漫步走在大街上,身邊跟著小不點。
昨日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此刻也已因瓢潑大雨的而不見了,街道的兩旁時不時地貼著通緝令,看畫像上的人,薛廉不禁汗顏,自己有那麼醜嗎?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就不必擔心會被別人認出,隻是小不點有些麻煩。
時不時有幾個慌張避雨的行人抱著頭匆匆而過,絲毫沒有在意一旁的薛廉,隻是驚奇地瞥了一眼薛廉,然後便消失在了磅礴的雨簾之中。
四周的寂靜與天地間的大雨似乎融成了一片,薛廉漫步在雨中,看著從天而降的巨大簾幕,打在鬥笠上發出啪啪的聲響,薛廉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大雨愈顯濃稠,地麵上水花四濺,雨霧朦朧而起,整個天地在這一刻,突然變得不真實,朦朦朧朧,連身周的正在瓢潑的大雨似乎也突然沒有了聲音。
薛廉突然感覺到身周的一切就像夢境一般,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存在了,整個茫茫天地之間,隻得自己一人漫步在漫天風雨中。
一陣微微的酒香,即使是在大雨傾盆的時日,依舊隱隱透著那醉人心脾的陳韻。
薛廉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走到了一個窄小的胡同裏。狂風呼嘯,大雨如豆,沒有響亮的招牌,沒有迎客的店小兒,有的隻是一彎彎扭扭的竹竿,掛著一被歲月洗禮的褪了色的酒招,上麵的大字依稀可見,杏花村。
那股濃鬱的酒香正是從這兒傳來的。
薛廉拍拍身邊的小不點,小不點全身被黑色的蓑衣給覆蓋,從外邊根本看不出裏麵的半點情況。
小店裏沒有人,就連店小二賬房都不見了。
空曠的大廳內隻擺設著四五張古色留香的黃色木桌,沒有人在店內飲酒,沒有人在店內迎客。
如此大雨淋淋的天氣,這是一個讓人恐慌的日子。
吳青天權勢滔天,身後靠山更是一手遮天,還沒有來得及慶祝,天府城的百姓便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中,全城通緝,不死不休!
也難怪酒店的生意自然蕭條,更何況小店如此偏僻,要不是薛廉不經意走到這兒,有何能發現這兒竟然有這一讓人匪夷所思的小店。
此刻小店內除了薛廉二人,別無他人,薛廉叫了一聲小兒,兩聲掌櫃,皆是無人回應。
事不過三,薛廉找一坐席而坐,摘下覆蓋在身上的鬥笠,露出裏麵秀氣的一襲白袍。
這才發現,原來在麵前的桌上,正冉冉而灼著青黃色的酒水,酒味微香,酒色淡濁,薛廉不由起了興趣,拿來一酒勺,試著大起一口,輕輕地芸了一口。
青黃色的酒水入口即化,溫潤的口感,像是一條絲帶滑稠有致,薛廉不禁雙眼發光,大呼好酒。
一口酒下肚,薛廉發現自己竟然上了癮,這一生除了越歌釀製的,這還是第一次。
薛廉旁若無人的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一旁小不點靜靜地看著,在這一刻他似乎感覺到了薛廉將一切都拍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