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是一片廢墟中的廢墟。
廢墟堆中,杜謙君三人躲過一劫,個個相互依存,緩緩地從地上爬起。
三人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一幕,心中皆是狠狠一顫,淒涼,沒有任何的生機,這一刻這兒就似那人間地獄一般,土地焦灼的味道,荒蠻蒼老的悲涼,在三人心頭狠狠地捅了一刀。
“罪過罪過!”杜謙君雙手合十,心中默念心經,仿佛是在為死去的亡魂超度一般。
一道金色的光華從杜謙君體內散發而出,金光不甚耀眼,顯然杜謙君在極力地爆發著體內的潛能。
“你身體已經是這樣了,你不行再運功了,再運功對你的生命有危險!”
一旁的天霞宮主連忙勸阻,杜謙君全然不知一般,沒有理會繼續著莊嚴而肅穆的超度儀式。
片片金光像是金灑大地,將化為廢墟的廣垠籠罩在內。
道道黑色的煙塵慢慢浮起,帶著無盡的戾氣,在空中環繞半刻,便不約而同地朝杜謙君前方的金色梵文飛來,隨即被金色的梵文給照射得化作虛無。
“逝者已矣,生者長存!”
奚窕不忍麵前淒涼的悲景,既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大家都死了嗎?薛廉死了嗎?”
“好了孩子,不要太悲傷了,這就是命,這些人裏有的一生作惡多段,死了未嚐不是一種解脫,有的人一生平淡無奇,死了未嚐不是一種放飛。”
天霞宮主一邊安慰著奚窕,一邊看著麵前的杜謙君,遙想起當年的往昔。
當年自己和杜謙君被人稱為一代劍宗,殺人無數,所到之處腥風血雨。
而如今,杜謙君看破紅塵,了斷凡事,已沒有當年的半點桀驁,相反的盡是一副得到高人的樣子。
而自己,也是伊人花落去,憔悴暮當年。
就在這時,一聲狂暴的厲喝從場中爆發而出。
一道紅光衝天而起,直指蒼穹,似乎想和天比高一般,貫連天地。
薛廉一身被一片急促的紅光包裹,紅光伴著薛廉的每一次呼氣吐氣,光芒閃爍。
七劫散仙,薛廉竟然在沉睡中渡過了七劫劫雷,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強大無匹的天雷將大地灼燒,卻是傷不到薛廉半分,甚至薛廉身邊的古琴也是風采依舊,沒有受到半點的影響。
“聞琴!”薛廉怒喝一聲,一把抱起地上的古琴,雙腿一用力,便朝出口處急速掠去,身體迅捷的像一隻獵豹,又是一隻飛燕,不一會兒薛廉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天地交接的遠處。
薛廉隱稀間記得,聞琴是被一個男子給抱走了,而那個男子,便是煙琅漸!
“還我聞琴,饒你全屍!”
伴隨著一聲震天的怒吼,整個空間開始晃動起來。
“這兒就要坍塌了,幸運的後輩們,本仙帝勸你們還是速速離去的為好!”越歌的聲音突然在一望無際的上空響起,這一次帶著的卻是無奈的惆悵,仿佛有一雙眼正緊密地關注著這兒的一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