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世界內,到處是一片荒蕪,遍地煙塵,一陣風掠過,揚起漫天沙土。
此時一群人正圍在一座古廟前。
古廟寂靜無聲,規模很小,根本談不上恢宏。一半的塵土已經將它掩埋,露出灰紅色的磚瓦。
僅僅這一間古殿,內立一尊造型怪異的石像,蒙著厚厚的塵埃,連原本的樣子都被風沙給侵蝕了大半。
就是這樣一荒無人煙的古廟,卻詭異地在旁邊燃著一盞青銅古燈,古燈搖曳出點點光華。
在古廟外,是一株蒼勁的菩提古樹為伴,古老的主幹已經中空,若不是還有五六片綠光爍爍的葉片還點綴在上,整株古樹就如枯死了一般。
古廟與菩提樹相依相呈,古意盎然,讓人似感受到朦朧時光流轉,歲月的變遷,帶給人以無盡的寧靜與蒼古。
“這兒怎麼會有這樣一座古廟?”
“看似枯死的菩提古樹,竟然還能流轉光華,那僅剩的幾瓣綠葉,竟然還在隱隱發著溫潤的光蘊,真是奇特!”
眼前這株菩提古樹與古廟相生相伴,實屬不凡之象,讓人不得不驚異。
“古廟雖然荒敗了,但是依然讓人感覺到了那種平淡與祥寧的禪境,仿佛以前的繁盛全部浮現在了眼前。”
“難道說,這莽荒世界,在以前有人類聚居在這兒?”杜謙君試著擦了擦那石像上的浮塵,說道。
眾人越是觀看越發覺得這座古廟非凡,對杜謙君的推測也不否定,許多人更是一臉的好奇,覺得杜謙君的猜想不是沒有道理。
菩提樹相伴,青燈古佛,一點燈光如豆。
古廟平平淡淡,清清靜靜,經得起時間的磨礪與考驗,留下的一切就是真,那浮奢的曾經不過是過眼雲塵。
一燈、一像、一廟、一樹,似亙古如一,長存於這世間。
所有這一切,祥和而又安寧,讓人如沐春風,飄然颯爽,仿佛有飄渺禪唱響起。
“如果杜謙君道友說的都是真的,那到底是什麼使得這兒變成了如今的樣子?”楊言語皺眉道。
在這沒有人煙的莽荒世界裏,出現了一座類似人類古文明的遺跡,一切的一切都想做夢一樣,讓眾人沉寂在深深的震驚和疑惑中。
人群中的薛廉忽然向前走去,聞琴與他同行,兩人直接邁步進入古廟中。
古廟內,杜謙君一直帶著凝重的表情,連薛廉進入了這古廟也是全然不知。
古廟內部很小,不過一間佛殿,空空蕩蕩,除了一個入口外,再無別的出口。
薛廉徑直來到那尊石像前,一把抓起旁邊相伴的那盞青銅古燈。
銅燈樣式古樸,平淡無奇,沒有金屬的冷硬感,倒像是抓著一塊溫玉,入手溫潤。
讓人驚異的是,古廟內滿是塵埃,但是青銅古燈卻纖塵不染,像是可以隔離灰塵一般。
這座古廟荒廢不知多久了,絕對不可能有人會來打掃,周圍滿是浮塵,但是這銅燈卻是一塵不染,似乎可以永世長明一般。
薛廉看向那被風沙侵蝕的石像,石像雖然失去了原本的麵貌,但是從外觀上大致可以推測出,這尊石像,原先是一人形。
就在這時,石像那早已被磨平的雙眼中,一道寒芒閃過。
隨即石像那青灰色的表麵,開始龜裂開來,發出哢哢的聲響。
“不好!”薛廉臉色一變,連忙呼哧眾人退出古廟外。
眾人前腳方才跑出廟外,後腳整個古廟便轟地一聲,塌了下去。
古廟轟然倒塌,連帶著廟外相生相伴的菩提古樹也破碎開來。
菩提古樹化作漫天煙塵隨風而去,說不出的詭異。
突然一道青色劍氣從古廟廢墟中橫掃而出,劃開籠罩在天地間的迷塵,朝人群中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