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走了以後,王小福和項源就要不要去尋藥又展開了一番爭論。
最後的結果是,在王小福的堅持下,還是決定要去。理由是既然這是長老布置的任務,謝晉和許玥瑤應該搗不了鬼,就算許玥瑤身份特殊,應該也沒到可以收買玄心宗長老的地步。
夜靜時分,王小福輕輕將手從小依懷抱中抽出來,幫她蓋好被子,然後穿好衣服,走出了房屋。
他走出院門時,發現項源已經等在院門口,拿著劍雙手在胸前環抱,背靠在牆壁上。
王小福詫異道:“項源,你怎麼……”
項源橫了他一眼,打斷他道:“怕你一個不小心掉下懸崖,死在深山老林都沒人知道。”說著身體從牆上彈起來,邊走邊說:“走吧!”
王小福看著眼前的身影邁向黑夜,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邁步跟了上去。
“為什麼一定要選在晚上?”
“峭月是一種花的名字,可以入藥,雖不算稀罕,但在煉製許多丹藥的配方中都會出現。”
“所以?跟你選在晚上有什麼關係。”
“峭月花是一種很特別的花,它隻有在晴朗的夜晚才會盛開,一旦被陽光照射,峭月花馬上就會枯萎,所以要想要采摘,就隻能等到晚上。”
項源向王小福遞過去一個刮目相看的眼神,道:“不愧是筆試第二,懂的還真多,這也是你師姐教你的?”
王小福點了點頭,道:“二師姐教的。”
項源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有幾個師姐?”
“三個……”王小福借著星光在山林裏摸尋,不斷扭頭四處張望,隨口回答道。
“都很了不起?”項源用劍柄撥開垂下來的藤蔓,挑眉問道。
“很了不起!”王小福想都沒想,肯定地說。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前一後在漆黑的山林裏走了許久,山中不時有昆蟲或是不知名獸類的叫聲傳來,或遠或近,更添了幾分陰森恐怖。
“嗚——”
一聲貌似猿啼的叫聲再次響起,聲音似乎離的很近。
項源一雙劍眉微微皺著,將手裏的劍又握緊了點,有些不安地道:“這神農山裏,沒有什麼妖獸吧?”
王小福走在前麵,眼睛仍四處張望不停,聞言答道:“仙家聖地,應該不會有,挺多是些猴子……對了,忘了告訴你,采摘峭月,可能有些麻煩。”
項源忙問道:“什麼麻煩?”
王小福看著不遠處的山崖絕壁,說道:“那種花隻在晚上開,而且隻長在峭壁上,所以才叫峭月花。”
項源微微一怔,隨即氣急敗壞道:“難怪你這廝從剛才就專往懸崖峭壁上走!”
交談間,他們已經走到樹林邊緣,峭壁近在咫尺,往下望去就是萬丈深淵。
王小福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尋常的火符,用真元激發點燃後,將火符往山崖下拋去。
被點燃的符籙化作一團火球,照亮了峭壁上的一小片地方,緩緩飄落至萬丈深淵中。
王小福借著火符綻放的光芒,凝神觀察著被火光照亮的每一處地方。
待火光下降了約莫十來丈以後,幾朵白色的小花出現在被照亮的地方,王小福眼前一亮,驚喜道:“有了!”
“真的!?”項源也是一陣驚喜,但看著深不見底的山淵,旋即又皺眉道:“離這有多遠?”
“大概十五丈。”王小福拿出一捆繩子,將繩子的一頭綁在一顆樹上套牢,對項源說道:“你抓著繩子慢慢放,一會完事了幫忙拉我上來。”
項源有些不放心,將繩子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結實以後,才點了點頭,看著王小福說道:“小心點。”
王小福將繩子的另一頭係在自己的腰上,然後雙腳踩著山崖一點點地下降。項源站在山崖邊上,雙手緊緊抓著繩子不敢有絲毫鬆懈,不時探頭向下看去,出聲詢問。
“到了沒有?”
“沒有,還差一點……”
“……還沒到?”
“就快了……”
“你丫的快一點,繩子要斷了!”
“……你可別嚇我!”
十五丈的距離不短,腳底下就是萬丈深淵,摔下去可真是骨頭渣子都不剩,王小福一步一步挪到目的地時,額間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那些白色的小花在岩壁的縫隙裏紮根,頑強地攀附著絕壁上的岩石,生長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就像是害羞的美人兒一樣。
“到了!”王小福對著懸崖上方喊了一聲,項源上麵趕緊拉住繩子固定不動,同時高聲喊道:“趕緊的,抓幾朵就爬上來。”
王小福動作迅速地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盒子,將他所能勾到的所有峭月花一一采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盒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