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安幹脆直接將我褲子撕開,然後將領口的深藍色領帶一扯,便鉗住我雙腿,用領帶覆住我傷口。
當布料接觸我傷口時,我疼得一抽,疼得當即便叫了出來,腿下意識往後縮。可沈從安早先一步預料到我的動作了,大手鉗住腿關節位置,我動彈不得。
對於我的不配合,他語氣有些不悅說:“會有點疼,忍著點。”
我滿頭大汗問:“我們要在這裏睡一夜嗎?”
沈從安將結頭係好,然後看了一眼,已經黑下的上空,那幾架直升飛機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消失不見了。
沈從安一直看了很久,他說:“怕嗎。”
在這樣的荒山野嶺,誰說不怕,可現在情況已經成這樣了,就算怕還能怎樣,我知你搖頭說:“我一個人就怕。”
沈從安又問我:“餓不餓?”
我說:“有點。”
我們已經奔波了一天,在這一天裏,車上雖然有食物,可卻沒多少胃口吃,現在餓了,可剛才棄車逃離,我們什麼東西都沒帶。
我沒有回答,我不想給沈從安增加麻煩。
沈從安知道我餓,便跟我說:“在這裏等著,哪裏都不準去,等我回來。”
他遞了我一把槍,我沒有接,而是小聲問:“你要去哪裏?”
沈從安說:“找點野物。”
其實我是想說跟他去的,可很明顯我現在的腿,根本沒有能力讓我這麼做,我隻能從他手上接過那支槍。沈從安轉身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我就在附近。”
他離開後,我隻能用他留下的衣服死死抱住自己,還好,差不多二十幾分鍾,沈從安就回來了,手上拿提了幾隻野兔子,他隨手扯了周邊的枯枝生了火,然後將那幾隻兔子放在火上烤著。
烤了很久,他將一塊最幹淨兔肉遞給我,可就算是最幹淨的,可我們資源有限,沒有水可以清洗,所以就算兔子被拔了毛,可兔子身上那股尿騷味,仍舊存在。
我有點不想接。
沈從安說:“我們要明天才能離開這裏,這方圓十裏是否有村莊誰都不知道,也就意味著,如果沒有村莊,我們就沒有食物。現在這樣的情況,你要把你的嬌氣改掉,東西吃不慣,也要吃。”
我覺得這不是嬌氣,而是真無法適應,野兔子這麼髒,我是真的無法接受,我覺得我寧願餓死,我也不想吃下一口。
我搖頭說:“我不餓。”
沈從安瞪了我一眼。
我還是沒接,我覺得,我還沒下口,便會吐,所以這根本沒必要去嚐試,反而得不償失。
沈從安隻能從口袋拿出幾顆野果,我鬆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從他手上抓起野果,便狼吞虎咽咬著。咬著咬著,我看向正低頭繼續烤著兔子的沈從安,我們之間隔著火光,可這一刻,我卻發現,這應該是我們離得最近的時候。
以前他總是高高在上,不可靠近,可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我才發現,原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可這普通人三個字,卻突然一下子,將我們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我說:“沈從安。”
他嗯了一聲,沒有看我,續集著手上的動作。
我說:“我突然覺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