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捏著手機便想衝到沈從安麵前,去質問他我手機是否被他設置了,可剛從臥室衝到客廳內,我又冷靜下來了,告訴自己不能這麼衝動,現在沈從安明顯是變相軟禁我,我看似是自由的,可手機受到了限製,這棟背別墅內的所有電子設備,很明顯都被設置了。所有一切關於外來的消息,根本一條都接受不到,頂多可以讓你看看娛樂節目。
沈從安這麼嚴防我去接觸外麵的消息,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鍾樓那邊,如果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他卻這麼清閑?
正當我在心裏惴惴不安時,保姆忽然從廚房走了出來,見我站在大廳內發呆,便走上來問我怎麼了。
我回過神來,和她搖了搖頭,便沒再說話,轉身上了樓。
下午沈從安來到臥室內,見我還臥在床上,便在我身邊坐下來,他將我纏繞著頸脖的長發拿了出來,低聲問:“要不要去花園轉轉。”
我說:“從安。”
這是我來這裏的這麼多天,第一次用這麼心平氣和喚他的名字,他雖然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應答了一聲。
我說:“能不能陪我去逛逛街。”
沈從安指尖落在我蒼白的臉上,他輕聲說:“有什麼需要的嗎?可以讓仆人去采購。”
我說:“我想給孩子買點東西準備,準備,七個月了,差不多還有兩三個月,就要出世了。”我搖著頭說:“我不想讓仆人動手,我想我們兩個人一起。”
沈從安見我難得的溫順,竟然很容易便答應了,他說:“但是不能逛太久。”
我說好。
他見我答應得這麼積極,低笑出聲,食指在我鼻尖輕輕一劃。
下午的時候,因為外麵正下著小雪,沈從安怕我感冒,往我身上裹了好幾件衣服,才帶我們出門,車子開了兩個小時,下了山,他帶我去了一家商場,我們兩個人在嬰幼兒店逛了不久的時間,逛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在沈從安提出要離開商場回家前,我捂著小腹對他說我想上洗手間。
沈從安看了我一眼,沒有多懷疑,將我扶到洗手間門口,便在外麵等著。我到達洗手間內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借手機。
還好,如今借手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有人借給了我,我說了一聲謝謝,便躲在裏麵一個最隱秘的角落裏,將那通爛熟於心的號碼在陌生的手機上輸入了進去,然後按了撥通建。
這通電話響了很久,想到最後一聲也始終沒沒有人接聽,我又撥打了第二次,當我感覺手機的主人略微不耐煩時,在心裏不斷祈禱,鍾樓,接電話,你接電話啊,你快接電話啊。
當我以為第二通電話也即將沒了希望時,在最後一聲,無止境的等待結束,電話那端傳來沙啞的男聲。
我聽到那熟悉的男聲,心內一陣狂喜,第一時間便大喊了一句:“鍾樓,是我,秦絳。”
可我並沒有得到如想象中的回應,隻聽見電話那端是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這沉默聲讓我越來越沒有底,越來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沒有時間等鍾樓,再次輕聲問了一句:“怎……麼了?”
那端隻有鍾樓的呼吸聲,當我以為這沉默會永無止境時,鍾樓開口了,他聲音滿是疲憊問:“給我電話幹什麼。”
聲音內是冷漠,是冰涼,是生疏與抗拒。
鍾樓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和我說過話,我小心翼翼試探性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鍾樓忽然冷笑一聲,他說:“秦絳。”他停頓了一下話,緊接著在電話那端用力咆哮說:“你還有臉來問我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的耳朵,被鍾樓那歇斯底裏的咆哮聲,震得幾乎失去了聽覺。
我好久都沒回過神來,電話那端卻傳來了鍾樓的哭聲,他說:“600多名警察,兩百名特警,在你傳達的消息裏,有去無回……秦絳,我這麼相信你,我鍾樓唯一一次這麼相信你,可你卻給了我好大一個驚喜,我怎麼能夠忘記,你是誰,你的過去,你心裏藏著的那個人,你怎麼可能會幫我,你怎麼可能會背叛他?你根本不是那種知善惡的人!秦絳。”
他說:“就算你不想幫我,可你也不能跟他狼狽為奸來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