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樣說,其實我心裏還是有點忐忑,畢竟他別人不見,為什麼唯獨要見我,難道是我傳達消息給警方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或者我給沈從安注射藥這件事情也被他知道了。
正當我心裏胡思亂想時,成助理已經朝著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看了他良久,這才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朝著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我們正好碰到了李琦,當即我和他投了求救的一眼,李琦瞬間也皺眉了,問成助理要帶我去哪裏。
成助理笑著回答說:“我們先生要見陳小姐一麵。”
李琦不動聲色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將視線落在成助理身上,試著問了一句:“不知程先生讓我我家夫人過去是……”
成助理知道李琦要問什麼,所以直接打斷他的話說:“你放心,我們先生沒有惡意,隻是想和陳小姐見一麵。”
成助理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和陳琦多浪費時間,再次對我說了一句:“夫人這邊請。”
李琦朝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別擔心,我也不再多想和猶豫,隨著成助理離開了這裏。
之後上了車後,車子開出了茱萸縣,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車子行駛了整整四十分鍾,直到停在一處山頂別墅上,成助理才從車內走了出來,替我拉開車門,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發現很幽靜,別墅周圍很少有人走動,除了有一兩個在走廊處打掃外,基本上再也沒有別的什麼聲音了。我略微遲疑的跟在李琦身後走,走著走著,他帶著進了大廳便直接帶我上了樓,最終停在一間茶室,他停了下來。
抬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裏麵傳來一句請進,成助理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可以進去了,然後才將門推開,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對於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人總會有些猶豫和害怕,我也不例外,我不知道這個裏麵等著自己的將會是什麼,不過,我還是小心翼翼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茶室內並沒有人,陽台上卻有個人,是個男人,穿著黑色襯衫,正坐在躺椅上翻看著什麼,從背影看過去,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
我站在陽台口,愣了幾秒,有些不確定的喚了一聲:“程……先生。”
那人動了兩下,他側過臉來看了我一眼,我愣了幾秒,沒想到對方這麼年輕,我以為我看到的會是一個老頭,而且這個男人氣質非常出眾,不是說他五官多麼出色,而是眉宇間帶著歲月的沉澱,表情沒有一絲悲喜。
他也在打量我,莫名地,在他視線我有些緊張。
他似乎也看了出來,沒有給我太大的壓力,隻是將手上的文件合住,然後放在一旁的滕桌上,他說:“請進。”
我沒想到他會用請自己,我聽過他不少的事跡,按道理說我們這樣的小輩在他麵前,他是不需要用尊稱的,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有禮節,倒是讓我心稍微放下了不少。
我回了他一笑,然後緩慢走了進去,剛到達他麵前,便有人抬了一條椅子擺在了他對麵,示意我坐,我說了一句多謝,然後便坐在了他對麵。
桌上焚著香,不知道是香味,很奇特,又很舒心。
坐在我對麵的男人很寧靜,對於我的到來,他也沒有再多看我一眼,隻是在一旁給我調了一杯咖啡,不過當他看到我隆起的小腹時,又將咖啡放了下來,改為遞了我一杯牛奶。
我有些受寵若驚,接過後,便說了謝謝。
之後,他便不再說話,而是重新拿起一旁從茱萸縣傳出來的文件翻閱著,好似當我不存在了一般。
他不說話,我也不敢打擾他,隻能死死握住手上的牛奶,當他文件翻閱到第四頁時,他說:“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去茶室隨便拿本書看。”
我聽他語氣,瞬間覺得有些奇怪了,小心翼翼問:“您不是找我嗎?”
他沒有看我,隻是將文件翻了一頁說:“不是我。”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聲汽車聲,我聽到聲音往樓下去看時,正好看到一截車尾開進了車庫。
差不多幾分鍾,汽車聲消失,隻有偶爾的文件翻動聲,樓下傳來腳步聲,當茶室的門應聲而開時,我回頭去看時,門口站著的人正是許久未見,不知生死的沈……從……安。
那一瞬間,我驚得幾乎從椅子上立起身來。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外套,沒有過多的言語,大約是屋內暖氣太足,他將外套脫下來後,遞給了一旁的仆人,便踱步走了進來,第一句話,便是對坐在藤椅上的男人說了一句:“人,我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