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和沈從安同時側臉看向我,我想了想實在想不出留著李琦的理由,這時沈從安替我回答了,他說:“怎麼,舍不得?”
沈從安雖然問的風輕雲淡,我趕忙說:“沒有,我隻是覺得鍾樓還有價值,被利用的價值。”
他笑著問:“在我的分析裏,鍾樓隻是一個障礙的存在,既然你說有利用價值。那和我說說看,他的利用價值在哪裏。”
很顯然沈從安要我去說服他,放鍾樓一命,可如果我真用各種大道理去和沈從安說鍾樓的利用價值,隻會把他往死路上推更遠,那我該怎麼做,這是一個很微妙的回答,我想了想,最後還是低聲說:“他們似乎沒有想過要動我們,鍾樓應該是衝著我來的,弑警總歸不好。”
我想了想,又對沈從安說:“要我去解決好嗎?現在茱萸縣和警方已經起了不少衝突,避免雙方關係更加惡化,所以把他交給我解決好嗎?從安,現在我們不一樣了,你是一個即將當爸爸的人,以前或許可以不惜命,可現在不一樣,你有責任,雖然殺幾個警察對你沒影響,可一旦交火都是存在危險的,我現在還懷著孕,我不想拿自己和孩子去冒那些原本可以避免的危險。”
我不知道這說辭他會不會聽,可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和他說,鍾樓雖然是警察,可這幾年他並沒有想過要傷害我。
我想了想,又說:“我沒有別的想法,如果你覺得除掉他是必要的一步,那我也沒有意見,等下在交火的時候,我會盡量保護好自己和孩子,不用擔心我。”
沈從安看著我良久,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本來那絲常有的笑,也匿了,我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正當我們雙目對峙時,他對李琦投過去一個眼神,示意他收回動作。
李琦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從安一眼,半晌才將手上的槍從窗口放了下來。
沈從安對我說:“一個人下車怕嗎?”
我緊繃的身體,在因為他這句話時,鬆懈了下來,我說:“不會有事的。”
沈從安笑著說:“當然,我也不可能會讓你有事,他們不敢開槍,而且就算開槍,我們這方的子彈一定快過他們,所以別擔心。”
他拍了拍我腦袋,似乎在安撫我。
我點了點頭,便剛想推門,沈從安突然在我身邊說了一句等等,我以為他改變主意不讓我和鍾樓親自去交談,可誰知道他脫掉我身上外套,捏住我手臂將防彈衣給我穿上,他手指邊扣著防彈衣上的紐扣,邊低聲說:“雖然我對於你的安全我不是太擔心,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怕交火時誤傷你,所以還是穿好這東西保險一點比較好。”
我說:“有點重。”
他見我臉色有些難受,手突然輕輕按壓了一下我小腹說:“為了這小家夥,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我嗯了一聲。
等防彈衣穿好後,他又小心翼翼為我穿好外套,整理得都差不多後,他低聲說了一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