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抬起臉看向我,她紅著眼睛哽咽的問也:“舒爾,你說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我們兩人是不是至今都還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是不是沒有任何意外一起從高中走到大學,又從大學走到婚禮殿堂?”
她喝了一口酒,喃喃自語說:“我們會結婚,會有愛我們的丈夫,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有空的時候,就帶著丈夫孩子一起旅遊,不開心的,就可以彼此之間分享心事,我們是彼此最忠實的臂膀,會是彼此孩子的幹媽。”
我搶過她手中的酒杯說:“你醉了。”
她沒有反抗,任由我將酒杯從她手心中拿走,她隻是流著眼淚苦笑說:“其實,這不能怪我的,我也不想這樣,隻是我們都太倒黴,倒黴到命運根本沒有給我們選擇的機會。”
她轉過身來,忽然焦急的握住我的手,滿臉祈求說:“舒爾,別怪我,我也是別無選擇,是命逼我這樣做的,為了更好的生活,為了逃離那些噩夢,我隻能自私一點,你清楚嗎?”
我越來越聽不明白她的話了,皺眉看向她,她視線沒有從我眼前離開,她嘴角彎起一絲詭異的笑,她說:“就讓一切都回到原點,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好嗎?這樣對我們都好,我欠你的我願意下輩子去償還,隻是這一輩子,我注定負你。”
她突然發瘋一般用力將我一推,大喊一聲:“這輩子我負定你了!所以我求你別再像狗皮膏藥一般跟著我,去那與世無爭的地方平靜過一輩子不好嗎?!”
我被她這突然一推,人直接從凳子上倒了下去,我想從地下爬起來,可手臂剛撐在地下,全身力氣竟然像是別人抽幹抽盡了一般,又摔了回去。
我感覺不對勁,抬臉去看桌上那些菜。
肖杉大聲說:“別看了,你最喜歡的菜裏有迷藥。”
我說:“你想幹什麼?!”
她說:“這一切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我不想讓你毀了我一輩子。”
她說:“這七年,你不是在那小山村一樣活得好好地嗎?為什麼還要回來?!你不回來什麼事情都沒有!”
我說:“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知悔改嗎?!”
她情緒激動說:“我為什麼要改?!當初並不是我求你救我的!是你自己主動讓給我,這麼多年我幫你照顧你父母,我給你家裏打理好一切,代替了你這個女兒做了你所能做的一切,就算這七年你沒有離開,你也未必有能力能做到像我這樣對你父母,我欠你的我早就還了一大半了!”
我同樣激動的說:“我這七年過的很好嗎?真的很好嗎?!肖杉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話!”
她抓著自己胸口,歇斯底裏問:“難道我就過的很好嗎?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好姐妹,可我現在過好了一點,你卻不服氣跑來報複我,你永遠都是這樣,假仁假義的為我做一些事情,可一旦我比你好,你就嫉妒我,你就恨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你永遠都見不得我好!”
我說:“如果我是你說的那樣,幾年前我就不會幫助你先逃走!我完全可以自己走,然後將你扔在那裏。”
“可事實是你回來了,你不僅害死了我的孩子,還搶走了我的丈夫!”
我說:“那是因為你背叛了我,你不僅沒來救我,還和警察謊稱我已經死了,導致我的父母以為我死了,放棄了我,警察放棄了我,沒來找我!我被你困在那座山裏整整七年,你可以選擇不救我,可你沒道理在那時候還往我心口插刀,害我!肖杉,你那樣完全是恩將仇報!”
她麵紅耳赤大吼著說:“那是你知道我的肮髒!在那荒山野嶺上的時候,就你全程觀看,這麼肮髒的一切,我怎麼可能讓你這個知情者活著走出來?!”
我說:“你以為我會把這事情說出來嗎?!肖杉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
她突然平靜了下來,冷笑了一聲說:“你比我想象中卑鄙無恥多了。”
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收斂好自己的情緒,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燈,深吸了一口氣說:“現在說太多已經沒用,反正陳舒爾,我們姐妹情隻有這麼深,你必須從我麵前消失。”
她說完這句話,看了我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
很快兩三個壯漢走了進來,將軟趴趴的我給扛了起來,用麻布袋直接把我裝在袋子內。
我口中被他們塞了一塊破布,我甚至連呼救聲都喊不出來,隻能任由他們像扛貨物一般把我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