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的解釋說公司出了一點狀況,所以他臨時去處理了一下,我聽了沒有說太多,隻是有些疲憊的說讓他早點休息。
宋勉感覺我聲音內有異樣,連帶著之前都不正常,他輕聲問:“是不是嚇到你了?”
我說:“沒有,隻是還不太適應。”
宋勉說:“要多久?”
我沒有回答。
宋勉說:“舒爾,從我們兩人相處期間,我感覺到了你對我的抗拒,我之前說過我會讓你愛上我,可你連機會都不給我,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信心,如果你真覺得勉強,那我希望我們彼此都冷靜,因為我宋勉也不是那種愛強迫別人的人。”
我想說什麼,宋勉直接打斷我的話說:“就這樣,早點休息。”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今天這一切對於宋勉來說相當於一個恥辱,在這方麵男人和女人看重的點不一樣。
我的逃避如一根刺一般直接刺穿了他的尊嚴。
我知道宋勉生氣了,他這個人基本上沒怎麼掛過我電話,這是第一次。
不過他生氣更有另一層意思,現在他答應讓我坐上會計總監的位置,就相當於從今以後我是他的人,而女人表達忠誠的手段無非就兩種,愛上他,或者讓他睡,可我兩樣都沾不上,宋勉擺明了拿這件事情來讓我表忠心,才好放心讓我坐上這敏感的位置。
他這人看上去隨和無害,其實商人的本色和手段無處不在,他也從來沒有真正對我信任過。
我縮在冰冷的被窩,盯著手機屏幕,難免在心裏冷笑男人的薄情寡義,上一秒他還和你情意綿綿,下一秒你的不服從,他們就可以拋開風花雪月,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件事情直接將我和宋勉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親手送入了火葬場,至於這把火會不會把所有東西都燒完,我自己都預料不到。
我卻並不著急,因為在和宋勉冷戰這期間,也正好給了自己一絲喘息的機會。
所以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隨時保持頭腦清醒,正常上下班。
可這樣的想法終究是奢侈的,我想要好過,可目前有一個人是最不想讓我好過的。
自從上次被她撞到我和宋勉一起吃飯的肖杉,不知道去我父母那裏吹了什麼耳旁風,導致一向不和我聯係的父母竟然大半夜跑來我的公寓,二老一人給了我一巴掌。
我媽說我丟她人。
我爸說我不知廉恥,她們說,自從我失蹤後,我的好朋友肖杉就跟他們的親生女兒一般對她們噓寒問暖,在照顧他們生活起居,可我不僅不知道感謝,竟然還恩將仇報。
他們指責我,說他們竟然不知道這七年的時間早就將我變得麵目全非,冷酷無情,甚至是成了一個六親不認的人。
我竟然不知道在這七年的時間,肖杉在我父母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思,她果然很厲害,永遠都清楚我的弱點在哪裏,她利用七年的時間掌控住我的父母,然後利用他們來對付我,不費一兵一足,平靜下就可以牽製住我所有的動作。
我該讚她是有遠見,還是歎自己的悲哀。
對於父母的譴責我始終沒有反應,保持一個冷漠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無表情的看向他們,任由他們又哭又鬧。
我媽大概是終於受夠了我這樣的態度,她拉扯住我衣服,便用力將我往門外帶,她情緒激動,甚至聲嘶力竭的說:“你不是還在怪我們沒有去找你?可陳舒爾你怎麼能夠怪我們?當初你失蹤不知生死,我和你爸爸在警察局門口跪了三天三夜,求他們去找你,求他們去救你,可找了整整一個月,我和你爸爸哭了整整一個月,得來的卻是你已經死亡的消息,你讓我怎麼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