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的劉隊現在心裏比較悲觀,這一係列追蹤偵查下來,這個何邦維明顯具有反偵察能力,且有同夥幫忙,現在早不知道潛逃到哪裏去了,也許是出國,也許是隱居,天大地大,真的如同大海撈針般難以尋找。
燕京市局的日常案件非常多,他們不能一直耗費警力用來偵查明顯陷入僵局的案子,現在已經有局裏領導提出個人建議,認為應該先處理別的事情,這種案件可以正常流程來走。
劉隊不知道這位領導是站在燕京哪位家族勢力裏,他隱約察覺到最近發生了很多變化,但卻猶如霧裏看花,看不分明,摸不透徹,隻能漸覺對專案組的掌控力度在下降。
警察,有時候也很難做。
堅持,往往隻能成為個人對案件的堅持,得不到組織的資源支持。
……
“他們現在在哪了?”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我有必要騙你?”
一連串的對話發生在閩南的偏遠鄉村裏,喬振興與六爺在此碰頭見麵。
“我妹妹怎麼樣?”
“還好,剛見到時臉上有些青腫,沒什麼精神;分開時已經好多了,看起來應是想開了。”六爺掰著指頭說道。
喬振興歎氣,上次與妹妹見麵還是在法國,還能與三嬸一起聊天,如今天各一方,顛沛流離。
“我說,那個何邦維是什麼人?”雖然見喬振興心情不好,六爺還是問出了一個相關的問題,這個疑惑已經在他心裏憋很久了。
“我妹妹的男朋友啊。”喬振興有氣無力的回答。
“什麼來曆?”
“大學生,有些本事的大學生。”第一次見麵吃飯時那個會劈叉的形象浮現在喬振興心裏,“你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真不知道啊,這是確保安全。”六爺再次確認,臉上還是有掩飾不住的疑惑。
“那個何邦維有點問題。”他皺著眉頭說道。
“什麼問題?”喬振興現在比較安全,但整個人蔫蔫的沒有精神。
六爺見他還不知道何邦維犯下的事,連忙敘說了一遍。
喬振興聽完陷入沉思,這個何邦維,這麼狠?真的是大學生出身?不會是三叔安排的特工吧?
坐在一邊,沒等喬振興回答,六爺自顧自的說道:“這個何邦維,剛開始見的時候,我是有點輕視的,這個得承認,我想的是,這樣的大學生能成什麼事?”
“可是那些天接觸的多了,我發現他有些本事,值得我正視,隨後就是變得驚訝,本事挺大。”
“最後,沒想到他居然能那樣下狠手,一點都不像普通人,真的很讓我詫異。”六爺沒用心裏浮現出的詞——忌憚。
從東北輾轉回到閩南,他在與何邦維二人分開之後回味見到的事情,愈發覺得何邦維並不簡單,這個人的鋒銳在遇事後才展露出來,有點可怕。
是的,可怕,六爺此刻坐在閩南的陽光下,生出了一絲對何邦維那個年輕人的懼意。
喬振興困惑的搖搖腦袋:“我不知道,也許是家裏安排的,但我不知道。”
六爺的疑惑得不到解答,也隻能作罷。
“他們啊,我猜是已經到了俄國了,不知道能不能橫穿到歐洲。”六爺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唉,希望他們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吧。”
喬振興站起來,麵朝北方,好似在看那座華夏的心髒城市,又好似望向更北的冰冷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