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警察們開始追查何邦維下落的時候,他此刻正在雨布下搖搖晃晃的隨車往前走。
晚上閔莊路上的燈光有些昏暗,關卡上的警察們依舊在辛勤工作。
相比較之前的喧囂,這會路上安靜了不少,隻是偶爾還有騎車的鳴笛聲。
何邦維感覺到車子在減速了,他的身子緩緩繃緊,右手握著長鞭,左手捏著五枚石子,蓄勢待發。
“停車!”
他聽到了陌生的聲音,隨後感到車子緩緩停住。
一陣交談聲在下麵響起,何邦維屏氣凝神,側耳傾聽。
“去哪的?”這個詢問的聲音比較大聲。
“到門頭溝那邊野營的。”車裏回答,隨後有車門打開的聲音。
“你的身份證出示下,還有你的。”
詢問的聲音似乎是上了車。
遠處忽然傳來一片聲音,何邦維聽到車裏有對講機悶悶的聲音,“注意安全,嫌棄人再次襲擊,布控圈外圍有人受傷,正在調集更多警力。注意安全。”
車裏警察悶聲悶氣的對著對講機應了一聲,環顧了一圈車內沒發現什麼異常就下了車。
客車重新啟動,沿著車流前行。
“濤子,車頂雨布沒查。”一個沒進車檢查的警察在旁邊隨口提了一句。
握著對講機,名為濤子的警察回頭看了一眼剛才檢查過的客車,答道:“那雨布看一眼也知道藏不住人了。我估計剛才那個家夥出了布控圈早就逃之夭夭了。”
“也是,繼續查吧,上麵不是又發了兩個明確信息的人要查。”
“哎,加班啊加班,今天答應我囡囡的家長會又沒去成。”
“嗨,別提了,我還說帶兒子去動物園呢。”
逐漸遠去,何邦維慢慢聽不清兩名警察的閑聊聲了。
他吐了一口氣,把軀體放鬆。
車頂雨布之下,他迥異於常人的軀體展示了人體究竟可以完成怎樣的極限扭曲——隻可惜這一幕無人瞧見。
客車搖搖晃晃的往前開,中途又停了兩次,但都沒有警察對車頂進行檢查——上麵用眼睛觀察一下就成,又不是檢查軍火、毒品,不用費勁爬到車頂。
何邦維呼吸趨於平緩,把身下客車的前進路線與腦海裏的地理信息進行對比。
沿閔莊路,過西五環。
這一帶布置的警力已經很少,都隻是些例行檢查、抽查。
燕京這座城市是國家政治中心,如果不是別墅裏涉及的達官貴人比較多,恐怕連這種程度的布控封鎖都不會有。
然而這種二十四小時的布控封鎖也是快到極限,他們不能無限製的對首都這樣的城市進行幹涉。
外麵沒有什麼動靜,車速也明顯加快。
何邦維把詭異扭曲的軀體鬆開,拉開雨布,從縫隙處觀察外麵的道路情況。
一切正常,沒有警察。
這裏應該是已經到了郊外,路旁皆是鬱鬱森森的植樹。
眼看路況通行良好,何邦維默默在心裏計算時間,他覺得現在應該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過了會,瞧見了路邊燈下香山南路的路牌標識,他從雨布下鑽出,長鞭一甩就借力落到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