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裏,薛鬱經過校醫的處理,已經止住了血,他放眼看去,更衣室裏似乎隻剩自己一個人了。
但是他還是非常虛弱,剛才的昏厥讓他的腦現在還有些迷糊,額頭上纏了一圈的止血繃帶,模樣滑稽的像個小醜。
突然有一隻柔軟溫熱的小手扶住自己的肩膀,還有一聲聲微弱的啜泣。
“樊燕兒?”回過頭,是那張每夜都魂牽夢縈的臉龐,那種癡癡的眼神竟看得薛鬱渾身不自在。
“你……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好不好?”薛鬱急忙轉過頭,突然感覺一陣頭暈,捂住了腦袋。
突然,樊燕兒輕輕把下巴搭在薛鬱的肩膀上,雙手溫柔地環在薛鬱的腰間,額前細細的發絲輕輕刮擦著薛鬱的左臉頰,薛鬱感到有幾滴暖暖的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肩上。
“你……哭了……”
薛鬱側頭看著樊燕兒,她果然在流淚,頓時薛鬱變得手足無措,不知說什麼才好,想幫樊燕兒擦去眼淚,卻又不敢伸手,好一會才尷尬不已地說:“大姐你別嚇我好不好!我膽小!”
“薛鬱,我……謝謝你。我……”
更衣室的門突然“吱”一聲開了,一個細瘦的身影衝了進來,樊燕兒嚇得急忙縮回雙手,兩個人心裏突然都有些空落落的感覺,薛鬱緩緩心神,定睛一看:是龐光!
“阿光,出什麼事了?”薛鬱看到龐光的臉色很不好,情知情勢不妙,急忙問道。
“小鬱,我們落後了!”
“什麼?我們落後?”
“雖然那個姓蘇的被直接驅逐出場,但是副隊長卻因為勸架時跟對方發生肢體衝突也被罰了出去,何國慶因為四次犯規隻能暫時下場休息,現在我們隻能依靠劉煜一個人了!”
“比分多少了?”
“現在我們已經68:72落後了!”
“竟然被對方打了個22:6!看來我還得上場!”薛鬱深呼一口氣,站起來緊了緊頭上的繃帶,然後就想往外走,突然,胳膊被樊燕兒的小手拉住了。
回頭,四目相對,薛鬱能看見樊燕兒眼那種熾熱的神情,那裏麵盡是關切和鼓勵。
“加油!不能輸啊!”樊燕兒輕輕說,薛鬱心一熱,溫柔地握住樊燕兒的手:“放心!我不會輸的!”樊燕兒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把腦袋輕輕靠在薛鬱的手臂上,龐光見狀,不由得愣了一下,小聲說道:“看來我進來的不是時候啊!”
更衣室大門打開,薛鬱、樊燕兒、龐光三人再度踏進了球場!
頓時,現場傳來了一陣陣震耳欲聾、幾乎把整個場館頂棚都要掀掉的巨大聲浪。
技術台做出換人的指示,薛鬱、龐光上,替下鄭路、趙偉。
現在刑事司法係的場上五人分別是:何國慶、胡建華、劉煜、龐光、薛鬱;對手法學係的陣容為:朱鬆山、李強、馬雲、焦飛、成東。
刑事司法係失去了隊長和副隊長,這幾乎是以隻剩下一半的殘陣來與法學係的最強陣容的生死對決,但是所有的觀眾都認為即便是以殘陣出戰,刑事司法係已就能夠取勝,因為無敵的薛鬱回來了!
頭上還纏著厚厚繃帶的薛鬱微眯雙眼,看著張開雙臂嚴陣以待的成東,左手以極慢的節奏一下下地控製著籃球,那種受傷前蔑視一切對手的熟悉感覺漸漸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盡管頭還有些暈,但他自信依然能像剛才那樣可以順利地攻破法學係的防線。
胯下+換手,薛鬱左肩微沉,貼住成東,想要用速度擺脫成東的阻攔,但是成東突然向左滑步,第一次成功用身體堵住了薛鬱的前進路線。
“不愧是成東!果然是昔日的第一控衛!”薛鬱暗暗吃了一驚,但是多年練球已經讓他的身體產生了一種本能般的反應,剛剛接觸到成東的胸口便立即收力,避免了被吹一次帶球撞人犯規的危險。
“薛鬱,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不過現在你受傷失血,反應肯定大不如前;但是我不會因為這個就不盡全力,我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值得我全力一搏的真正對手,我依然會用全力來捍衛我第一控衛的榮譽!”成東心默念著,再一次成功堵住薛鬱的突破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