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警告,如果你們再做了不該做的事,後果自負。”中年男人的聲音裏透著一股凜冽的寒意。
此時,毒心已經從聲音聽出來者是沈春秋,她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沈先生事務繁忙,怎麼也想著來湊這份熱鬧?”
沈春秋走進房內,將門關上,然後麵無表情地道:“如果今天我不前來阻止,恐怕你們根本就不能活著回無憂城。”
毒心聞言,心中暗自一驚,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先生這是何意,難道認為當今天下還有人敢動無憂城的人麼?”
“哈哈!據我所知,你們已經栽了一個大跟頭。”沈春秋說完,又伸手拍了拍噬魂的肩膀。後者隨之癱坐在地上,連連喘著粗氣,魅影急忙衝了過去,幫他察看傷勢。
毒心明白己方情況已被對方摸透,不禁揉了揉額頭,作出一副嬌弱無力的模樣道:“先生既已知道,此番前來該助小女子一臂之力才是,又何故如此為難我等?”
沈春秋冷冷說道:“我來是想讓你知道,即使沈墨白背後沒有那些不明身份的人,你們也沒資格動他。”話音剛落,手中已有一道劍氣激射而出。
“哢嚓!”房內的桌子瞬間被劍氣一分為二,酒菜灑了滿地,場麵混亂不堪。
毒心見此狀況,氣得滿臉通紅,沉聲說道:“先生不要忘了,你和城主之間隻是合作關係,並沒有權力要求我們做什麼。”
“不錯!”沈春秋點點頭道:“但凡事都有個底線,你們好像已經過界了。”
毒心歎了口氣道:“那先生可知,我們為什麼要大費周折來尋找沈墨白嗎?”
沈春秋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說道:“你們認為天玨在他身上,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葉城主是不會告訴你的。”
毒心忽然笑了笑,說道:“先生既然知道天玨在沈墨白身上,就不該前來阻止,畢竟我們的最終目標是一致的。”
沈春秋點點頭,表示認同對方的說法,話鋒一轉道:“天玨若真在他身上,我會想辦法去要來,你們又何必興師動眾。”
“這是城主的意思。”毒心在提到“城主”二字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
沈春秋冷笑道:“葉城主的心思我很清楚,今日就算他親自前來,我也不會讓他得逞。”
毒心不明白對方為何變得如此強勢,為了緩和氣氛,隻好妥協道:“不如這樣,沈先生先將天玨要來,我們好回去交差,至於沈墨白,等回到無憂城後再請城主大人定奪,如何?”
“嗯,就先這樣說定了。”沈春秋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毒心見狀,心中暗鬆一口氣。接著便去查看噬魂的傷勢。
這時,沈春秋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丟在噬魂懷裏,說道:“這是牡丹宮特製的上清愈合散,敷在傷口處,用靈力催化,不出三日便可恢複如初。”
噬魂臉色蒼白,無力地看了對方一眼,口中勉強擠出兩個字:“多謝。”
沈春秋未再停留,隻扔下一句話就推門離去,:“明日午時,再來相會。”
長春城外,沈墨白一步步往前走著。他的頭發已經變得淩亂,衣服上也沾滿了血漬。拿著劍的手正微微顫抖著,背後是橫七豎八的屍體,鮮血如流,場麵堪比修羅地獄。
他像是從地獄走出的魔鬼,隻是嘴角卻隱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他既無奈又鬱悶,之前太高估自己的實力,沒想到一路殺過來竟然有些力不從心,前麵可是還有六七裏的路程呢。
沈墨白有一種要抓狂的感覺,他已經品嚐到年少輕狂的苦果了,但還是要堅持下去。他心裏很清楚,此時四周正隱藏著無數個比野獸更凶殘恐怖的人,隻要自己表現出一丁點疲憊狀態,那些人就會蜂擁而上,將他撕吃了,皮骨不留。
沈墨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盡量使自己看起來更瀟灑一些。通過一路廝殺,他對於太虛劍道的領悟提升不少,這也算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了。
輕風徐徐吹過,引起樹葉沙沙作響,也把縈繞在周身的血腥味吹散了。沈墨白大口地吸著新鮮空氣,腳步未停,一直往前走著。
就在這時,一股莫名的香味傳來,那感覺美極了。
越往前走,香味越濃,應該是有人在烤肉。沈墨白正這麼想著,肚子忽然開始“咕咕!”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