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怕柳青青誤會，趕忙解釋道：“想哪去了，隻是我自幼就獨自生活，本就是個勞碌命兒，在通達鎮時總是照顧別人，又哪裏習慣這些。”
柳青青展顏笑道：“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總去照顧別人自然就會有被別人照顧的一天，所以少爺你要習慣。”
秦川無奈道：“首先這個稱呼我就很不習慣。”
秦川不習慣的原因隻有他自己知道，很多年前吳伯也這般稱呼他。
隻是這些都成了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前塵往事，回憶起來總會觸到一些經年之痛。
柳青青想了想後，認真回答道：“隻是聽起來很貴氣。”
秦川失笑道：“一個靠賣字為生的窮筆杆，一個普通采藥人的女兒，這兩個身份似乎都和貴氣這兩個字沾不上邊。”
柳青青異常堅定地回答道：“少爺肯定是要成為仙人的，到時候自然貴氣無邊。”
秦川詫異，問道：“你是何來的信心？”
柳青青也很詫異，回答道：“是大師兄和我說的，我覺得他溫和可親，應該不會撒謊。”
“更何況因為少爺從小就極聰明，懂的道理又多，沒理由不行。”
秦川無語，他覺得很難向柳青青解釋清楚其實修行和聰明這些因素沒有任何關係。
同時他也很難理解大師兄為何篤定自己可以修行。
沒等他開口說話，突然間覺得腳下微微晃動，他看向窗外，發現景致早已變得不一樣。
柳青青見秦川的樣子，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結果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猶豫了片刻，柳青青還是開口問道：“少爺，窗外的這一團團白色的東西是什麼？”
秦川沒有在意柳青青對自己的稱呼，回答道：“是雲朵。”
柳青青又問道：“那下麵那黑色的小點呢？”
秦川回答道：“是通達鎮。”
柳青青不太相信，問道：“通達鎮怎麼變得這麼小了？”
秦川微微笑道：“因為通達鎮本來就不大。”
“少爺，我們難道真的飛起來了？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從天上看通達鎮。”
秦川笑了笑，有些感慨地回答道：“許多之前不敢想的事情，以後都可以試著去想想。”
他的目光看著綿延的青山，彎曲的河流，心中暗想萬裏河山，不過如此。
原來地上和天上，真的不是一個層麵的對話。
既然已經飛上了天，以後自然不可能以窮酸書生的身份自居。
雖然隻是去三清劍觀讀書，但也應該做一個神仙範兒的讀書人。
又抬頭看了看無盡的藍天，秦川的眼中充滿了向往。
他忍不住想問一句，蒼穹的盡頭有什麼？
吳伯你又在哪裏？
秦川思忖的同時，柳青青望著地上的通達鎮，神色有些迷離，緩緩開口說道：“想來爺爺此時正在下麵看著我們。”
秦川點了點頭，回想起柳老頭那張樸實的麵容，說道：“你亦在雲端看著他。”
柳青青怔怔不語，心中暗想此番離去，與病危的爺爺相見無期，頓時心如刀絞，不自覺間淚水再次簌簌落下。
秦川安慰道：“不要難過，如果他看到你可以飛的這麼高，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