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小雨(1 / 2)

下雨了,我喜歡雨……每次下雨的時候我都會關上燈,端上一杯咖啡靠在窗前;看著窗外。看著那晶瑩的水珠打在玻璃上然後緩緩的滑下,仿佛滑到了我心裏……這已經是我和女友分手的第四天了,她隻用一句:“我要結婚了”,就撕碎了我們四年的感情。天上的雨是透明的,而我心裏的雨是紅色的……我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煙抽完了,放下杯子;抬頭看了看表已經下午五點了,走到衣櫥前,打開衣櫥的一瞬間眼前一片茫然……愣了半分鍾我摘下了一件黑色的夾克。走到樓外我才發覺忘了拿傘,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到處都是灰蒙蒙的,這幾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一個深呼吸,水汽夾雜著深秋涼涼的空氣灌進肺裏,頓時一陣久違的清醒。我散步似的走在街上,可能是因為這場雨往日裏熙熙攘攘的大街,這時候顯得冷冷清清,偶爾從身邊經過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我好像忘了出來的目的,就這麼在大街上緩緩的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發現我竟然走到了我和女友以前經常來的那間酒吧;這間酒吧不大,平時來的人不也是很多,但是我和她都很喜歡這裏的裝修,所以一有時間就來這坐坐。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門,還是那麼少的人,還是那首《玫瑰人生》……我沒有坐經常坐的位置而是在吧台前坐下了。“呦~今兒怎麼一個人來了,你們家領導呢?”說話的是這裏的調酒師“耗子”,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聽見人們都管他叫耗子我索性也就這麼稱呼他“哼,她正忙著呢,”我擠出一個苦笑“忙什麼?工作?得了吧!看你倆那黏糊勁?!”,耗子一邊忙自己手裏的活一邊充滿質疑的問我“哼~哼~有煙嗎耗子?我煙抽完了”我又從鼻子裏擠出兩聲苦笑“怎麼著?倆人又叫板了吧?!”耗子停下手裏的活湊到我跟前遞了一支煙,熟練的幫我點上,然後笑咪咪的看著我,好像在等我肯定他的猜測“真的,她正忙這結婚呢,”我深深地吸了口煙,然後故作很平靜的說“結……結婚?跟誰?切~別逗了”耗子似乎認為我在跟他開玩笑,所以帶著一臉的不屑幹起了活“還能跟誰,跟人家老公唄~!”我又深深的吸了口煙耗子看出我確實沒跟他開玩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遞給我一瓶啤酒“幹嘛?”我雖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還是問了一句“哥們請你的,”耗子好像想安慰我一下,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謝謝,不用!沒聽說過借酒消愁愁更愁嗎?”我都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從我嘴裏說出來的“夠爺們,嗬嗬~,”我和耗子相視一笑“服務生~~~!再給我拿半打啤酒!"一個醉醺醺的女聲,從昏暗的角落裏傳了出來“我去吧耗子,你忙你的,”可能是為了表示耗子對我的理解,我端起放在托盤上的啤酒,沒等耗子反映過來我已經向那個角落走去在那個角落裏剛喝完的酒瓶占了大半張桌子,一個女孩趴在桌子邊上;強烈的酒精的味道圍繞在她周圍,昏暗的燈光下隻能看清她白裏透紅的半張臉,“小姐,你的啤酒,”我把托盤上的酒放下,然後又把空瓶子放回托盤上,走了回來坐回吧台前,我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角落,那個女孩勉強的從桌子上爬了起來,一隻手撐著額頭,另外一隻手摸到了桌上的一隻酒瓶,喝了一口,可能這口喝的蒙了嗆了一下,我回過頭接著抽我手裏的煙,然後東一句西一句的和耗子閑聊,可能是一個人呆的太久了,也可能真的想找個人聊聊天,不知不覺的酒吧裏就剩下我、耗子還有角落裏那個可能已經不省人事的女孩了,耗子說:今天下雨,不會有人來了所以可以打樣了,我向角落瞅了瞅又看了看耗子,耗子走出吧台走到女孩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叫醒她,但是半天她也沒有反映,看來她確實喝的不少;耗子看向我問我怎麼辦,我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耗子收回桌上的酒瓶,放進吧台“海量啊……怎麼辦?”他一邊讚歎女孩的酒量一邊問我,“要不等等吧,也許她一會就醒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其實另外一個原因是……我發現我開始害怕一個人呆著了,於是我們兩個又聊了起來,不過耗子時不時的注視一下那個角落;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她一點醒的跡象也沒有,我們也確實沒什麼話題可聊了,我們最後決定找出她的手機給她的家人或者朋友打電話叫他們來接她。耗子從桌上架起她我拉過她的挎包,在裏麵摸了半天也沒找到,迫不得已又翻遍了她身上所有的口袋,還是一無所獲,我們倆無奈的對視著,已經十二點了。我說:要不先讓她在耗子那過一夜吧,耗子開玩笑的說:他倒是想可是就怕女朋友不願意,緊接著耗子又問我那是否方便,我本來想說不,但是現在確實也沒其他辦法了。我拿出錢付女孩的帳耗子開始不肯要說記他的帳了,但是我堅持給了他,我說:我不是白墊的,等明天她醒了我再讓她還我。我們倆架著女孩走出酒吧,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雨還在下但是小多了。我攙著她,耗子關了門,耗子說:打輛車吧,我說:不用了我家離這不遠,但是耗子卻堅持要打車,理由是這個時間兩個男人架著一個姑娘在路上走,碰上了警察說不清的,我想也是;於是我們倆打了輛車,來到我家又把她抬到了床上。雖然是個女孩但是也把我們倆累的不輕,我們倆坐在沙發上喘氣的功夫,耗子快速的環視了一下我的客廳,“房子不錯啊?!你買的?”邊看耗子邊問我“本來準備結婚用的,”我也是下意識的回答,但隨即腦海中閃過了一幕幕畫麵“哦~嗨!處無芳草嘛~房裏不就躺個現成的嘛!”耗子意識到又觸到了我的“傷口”,想開個玩笑掩安慰我一下“嗬嗬”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他這句話,隻能笑了笑“哦~太晚了,我該回去了,今天謝謝了,沒你我可瞎了改天我請客,”耗子站起身走到門口“客氣,以後沒事來家玩,”我也站起來送他“那我走了,”他邊說邊走了出去“你路上小心點,”他回答我的時候,聲音已經是從樓下傳上來的了我關上門走到屋裏,看著躺在我床上的一個素不相識的又人事不醒的女孩,這時候我才真正看清楚她的臉,她長的很白,人算不上漂亮但是看著卻很乖巧,再加上白裏透著粉紅色的酒暈,乖巧中又透著動人;我關上燈輕輕帶上房門,走到沙發前躺下,我還是第一次睡沙發,想想發生的事就好像電視裏的情節一樣,本來去買煙煙沒買上,卻帶回來一個不醒人事的女孩;這個房子本來是我準備和女友結婚用的,現在她跑去和別人結婚,而我卻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在這個房子裏過夜;這種我隻能在電視裏看見的故事,卻發生在我身上……想著想著不知不覺我睡著了,這是我這幾天第一次睡的怎麼自然,也是第一次睡得怎麼踏實……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天還是陰著但是雨已經停了,我想再睡會可是剛閉上眼,突然想起還有個女孩睡在我床上,我連忙坐起來,揉了下眼睛理了理頭發,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口,門是開著的,我透過看著的門向屋裏看去,床上已經沒人了,開始我有點懷疑是昨天晚上的夢,但是看見床上的一片狼藉,以及屋子裏還殘留的酒精的味道,那不是夢她已經走了。我走到床前準備整理一下床鋪,看見在床頭有一張字條:謝謝留宿,借衣服一件來日歸還!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整理床鋪,整理的時候我發現她落在我床上的一條項鏈,是條銀鏈子,下麵掛著一隻小甲蟲吊墜,我見過這樣的吊墜,裏麵是可以放照片的,前年情人節我曾經送給我女友一條;我輕輕的打開,裏麵是一張那個女孩和另外一個女孩的合影,從照片上看她們長的很像,應該是姐妹,但是她旁邊的女孩,除了擁有和她一樣的乖巧外,還夾雜著幾分成熟的韻味,我收好鏈子知道她肯定會回來找的。我走進洗手間準備洗漱,看到鏡子裏的我簡直像變了一個人,蠟黃的臉上多了幾分滄桑,我洗了個澡刮了刮胡子,讓人看輕來精神一點,我把屋子裏的所有窗戶都打開,讓風吹進來吹走屋裏沉悶的空氣,更想讓它吹走我心裏的霧氣,我已經將近一個禮拜沒去上班了,雖然讓同事幫忙請了假但也不是長期的,雖然沒什麼胃口可是我還是決定出去吃點東西,下午去公司上班。來到公司還沒坐穩,司徒走到我身邊輕聲的問我“怎麼樣?挺過去沒?”司徒是我中學的同學,大學又在一個城市,畢業後就找了同一家公司“哼~沒事死不了,”我的情緒還是好不起來“我跟老大說你病了,你怎麼不家多呆兩天再來?”“一個人在家也煩,不如來上班,”這是實話我現在越來越怕一個人呆著“你呀應該出去散散心,”“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哥們好歹也是個男人!”我自己寬慰著自己“你是漢子,OK幹活,”司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才幾天的功夫手頭上就堆了一大堆的活,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抱怨,但是現在我希望工作越多越好,這樣我就能把精力全部用光,總好過胡思亂想的折磨自己;正當我全身心的投入在工作上的時候,司徒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到我身邊,說有人找我,我問他是誰?他神神秘秘的說是個女的,然後帶有譏諷的語氣說怪不得我這麼快就恢複了……我被他說的一頭霧水,以為他在拿我開玩笑,但是他卻很認真的說人就在公司門口,我半信半疑的走到公司門口“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