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回到房中脆弱的心瞬間崩潰,淚流不止。
一旁珠兒見狀,也是慌亂無措。主子感到委屈而哭訴,無非就是因為慕容珒帶回來的女人,迷了心,看不到身邊還有汐月這樣美麗可人的女子。
“公主,不要傷心了。我聽人說那個賤丫頭得了怪病,就快要死了。就算侯爺如今重視她,再過些日子,等她死了,侯爺還是會發現公主您的好處的~”
“你可知她得的什麼怪病?如今我連她人都不得見,侯爺又將消息封死,侯府上下沒有人提及半個字。”汐月抽噎著,止住眼淚,側過臉看向珠兒。眼下,在這侯府之中,也隻有珠兒對她忠誠,知道她的苦楚。
“昨日,我守在她房門外麵偷聽到廖海與雲杉對話,就是在說那個賤丫頭的病情。還說她得了什麼鬼婦之術,如今已經變成老太婆了見不得人了!”
“他們真的是那樣說的?!”
“千真萬確!奴婢親耳聽見,不會有錯。”
“賤丫頭,就連老天都要懲罰她!可惜了,我看不到她如今那張醜惡無比的臉,不能嘲諷羞辱一番,已解我心中氣憤!”
“公主且多些忍耐,那丫頭活不長的。奴婢偷偷打聽過,那種陰毒咒術,但凡施咒,就不得解,而且幾月便會斃命。到那時,您可就是這府上唯一的女主人了~”
“鬼婦之術~……珠兒,侯爺該不會認為那種咒術是我做的吧!方才,他的眼神好可怕,好嚇人。你沒看到,侯爺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一般,凶神惡煞目露凶光。入王府以來,雖然侯爺不常見,卻也沒見他發這麼大的怒火……”
“怎麼會~公主乃金枝玉葉,那些邪魔咒術公主怎會知曉。況且,公主從未踏出侯府半步。那賤丫頭又是路途中得的病,侯爺英武,不會將此事聯想到公主身上的~”
“可,可……肖雲的事情已經敗露……會不會侯爺已經知道……”
“公主你別多想,肖雲已死。若是侯爺知道實情,以侯爺的脾氣,豈會不動聲色,安靜留公主在府上。”
“這麼一說,似乎有些道理!罷了,是我多想了!肖雲已經死了,再沒有人知道那件事與我有關~”
汐月一顆心總是忐忑不安,躺在床榻上,腦海中總浮現慕容珒最後的鷹銳眼神,盯得她心虛發慌。從前她隻是任性,沒想到來了燕國嫁給慕容珒卻要小心翼翼討好。她一個公主,憑什麼比不上她。
長夜漫漫,孤燈搖曳。縱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奈,慕容珒的脾氣她大約摸透。生性冷漠卻內心如火,隻是他那份火熱僅僅對夏姬一個女人如此,對她卻似冰霜,避之不及。不甘心,她終究是不情不願,怨恨在心。聽聞夏姬容貌不複,原本她該開心,但夏姬始終霸占了慕容珒,就連變老變醜都要霸占他。
枕下,一枚褐色小瓷瓶,被汐月輕輕拿了出來。她緊緊攥在手中,眼眸中憤恨怨念聚集,攥著瓷瓶的力道逐漸加重。
唯有她死,慕容珒才能真正自由,才會注意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