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在美麗富饒的思君江畔,有一個叫楊家堡的小村莊。楊家堡依山而居,居於山南;那山叫地靈山,山並不高。山後麵就是柳家崗村。楊家堡村前麵是思君江,柳家崗村後麵是盼親河。一江一河包兩村,楊、柳兩村夾一山。山挑著兩村,一江一河包繞著兩村,——這樣有山有水的地勢,在中國人看來,是個再好不過的風水寶地了。
兩個村莊裏的人們紛紛這樣傳說:不知在多少年前,曾經有兩個修煉多年的道士經過此地。那兩個道人繞水登山三次,嘖嘖讚歎:此風水寶地,我觀不及也!並聲言此地日後必出靈傑,而且此靈傑非等閑可比,有超出常人之力,治服了他可以造福百姓,治服不了他會危害天下。
兩個道人也是多慮人間,歎天下蒼生疾苦,不想讓那靈傑出現,於是就在地靈山的山頂最高處,練道家走圈功法,趟出了一幅太極八卦圖。然後,又憑著練就的超絕武功,用手將山上的石頭劈成了整齊的石磚,嵌在那幅太極八卦圖上。二道人以此圖為中心,一個麵南一個麵北打坐。他們從日出打坐到日落,又從日落打坐到日出,一連打坐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才離去。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思君江和盼親河的水不斷地流淌,地靈山上的樹也還在不斷地生長,隻是那幅太極八卦圖,經日蝕月剝,變得斑駁零落。那些石磚有的被村子裏的人拆了,弄回家去壘豬圈或是兔窩,剩下的石磚也是東倒西歪的不成樣子。不過,那幅太極八卦圖的形狀還能夠辨識出來。
有一年春天,楊、柳兩村的人相約到地靈山上植樹。楊、柳兩村的村長各將一顆槐樹苗栽在太極圖的陽心處和陰心處,並說要以太極圖中心線為界管理樹木。栽在太極圖之陽心以南的樹屬楊家堡管理,載在太極圖之陰心以北的樹屬柳家崗管理,比一比,看一看,哪個村子的樹長得茂盛。
那太極圖陰陽兩處的兩棵樹長得極快。兩棵樹相挨較近,加之枝葉繁茂,後來兩棵樹的枝幹競搭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田園大綠蓋,樹下麵是一片很大的樹蔭。那綠蓋上常有飛禽蟲鳥做窩。
第一章奇魔出世
○馬蜂群成了遮陽傘
楊家堡村裏有一戶人家,家中有一對老年夫婦和他們的兒子。那老漢年輕時在渡口上扛過“大包”,自從摔斷了一條腿後,就不在江麵上混了,拖著一條瘸腿在江邊種田。那老婆婆幾年前得了病,雙目失明。老年夫婦的兒子叫楊鴻。楊鴻長得健壯、結實,頭腦靈活,幾年前到城市裏打工,掙了點錢就回家娶媳婦。他娶的這個媳婦叫柳京,是柳家崗村人。
楊鴻和柳京都是生於貧弱之家。二人小的時候就相識,後來在一次打豬草時相遇,競私定終身,盟誓要白頭偕老。楊鴻喜歡柳京的端莊秀麗、心地善良;柳京則喜歡楊鴻的勤勞樸實、頭腦靈活。
楊鴻接娶柳京是在秋天。由於兩家都很清貧,結婚也就不講什麽排場了。楊鴻獨自一人騎著自行車去娶柳京,——這種婚娶方式在當地很常見,隻要二人相好,就可以以這種方式娶親。隻是等到娶親的那一天,新郎要給新娘帶去一件大紅襖,新娘要穿著它到新郎家。
楊鴻把柳京的陪送包袱係在自行車後架子的兩端,之後二人告別了柳京的家人,騎著自行車,沿著羊腸小道,繞著地靈山,向著楊家堡走。剛出柳家崗村不久,天就變了臉。剛才還是天晴氣朗,忽然變得烏雲滿天。烏雲在天,越來越低,黑沉沉的似要砸下來。烏雲中波濤翻滾,似有無數猙獰怪獸。相伴烏雲的還有颼颼的冷風,可並沒有雨點掉下來。
柳京剛出門時,她母親心疼女兒,叮囑她要把夾襖穿上,防備著涼。柳京看看天氣很好,再加上想把楊鴻送給她的大紅襖穿在外麵,就沒有穿那件藍色夾襖,把藍夾襖隨手塞在了包袱裏。
這時,冷風颼颼,陰風颯颯,天要下雨了。柳京感覺有些冷,就有些後悔起來:還不如聽媽媽的話,把那件藍夾襖穿上呢!
“楊鴻!楊鴻!你帶雨衣了嗎?!你看那天氣,要下雨吧!我看咱倆今天是要挨淋了!”
楊鴻一邊高興地騎車,一邊對柳京說:“唉!沒事呀!沒事呀!就那麽一丁點黑雲,不會下大雨的。”
柳京坐在自行車的後架子上,摟了摟楊鴻的腰,說:“下不下雨、挨不挨淋的都好,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嫁到你家去,當你的媳婦!——就是下雨也是咱倆一起挨淋。隻是我有些冷,楊鴻!你冷不冷?”
柳京話剛說完,隻見天上的那片烏雲竟然分成八塊,如同八個花瓣,條條縷縷地向外散開去。楊鴻和柳京二人見雲彩散開的樣子,都感覺有些奇怪。
烏雲散去,太陽高掛。烏雲剛散去後,那太陽就非常熱,後來越來越熱,越來越毒,像是有無數根繡針刺過來。不一會兒,楊鴻和柳京二人臉上淌出了汗。柳京用手扇著臉說:“太熱了,太熱了,要是有一把遮陽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