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鎮中央是青石板路,路的左側是老區,房屋是斑駁的土木結構的牆麵,青瓦蓋的屋頂,屋頂上還間歇地長了些枯草,在冬日的寒風下搖擺著枯黃的腦袋,漆麵早己經脫落的木板門,中間隙著大大的縫,敞開在店鋪的兩側,無聲地敘述著老鎮的曆史。
石板路的右側是新區,磚石結構的建築有十多幢,樓層不高,一般都沒有超過六層,家家戶戶的陽台上種滿了各類花木盆景,因天氣好,各種涼曬的衣被掛在陽台上就象迎風招展的旗。
吃過石磨豆花、特色麻辣魚、土豬臘肉等特色渝津特色小吃,一行五人走下石梯的身影被午後的日光壓成了五個黑團。 蔣誌偉將四人叫到一齊,對大夥商量到:
“肇事者逃逸後,首先想做的事就是修複好車,毀滅撞擊後的證據,我們先去鎮上找修理廠,要先找到車。”
“對,說得有理,我們要假借以修車為名找,防止修理廠通風報信。” 王正力補充建議,長期搞案子,做亊總是小心謹慎。
“我剛才已經在買煙的時候就調查過了,全鎮共有三家修理廠,相距不過幾百米,我們還是開車進修理廠以要加氣為名查吧。” 黃前勇向大家又提議到。
“好,還是兵分兩路,人多打眼,發現情況用電話聯係,出發吧。” 蔣誌偉發出了最後的指令。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修理廠內,洪劍以要上廁所為名,在側向修車房裏看到了嫌疑逃逸車輛,一輛白色的金杯麵包車,車號和調查所得車號完全致。右大燈因損壞,已被取下,右大燈附近的位置已被掛灰打磨了,正等著下步的塗漆。
告訴蔣誌偉後,蔣誌偉用電話通知了王正力那組在開始吃飯的門麵外集中。 找到了肇事車,追逃就成功了一半,大家都按納不住內心的興奮,但都不喜形於色,更不會在這偏僻的地方大聲說話。
蔣誌偉故意返回吃飯的飯館倒完開水,又假裝走親戚為名詢問了導航儀找不著的石廟村的位置和距離。 回到“五號追逃組”裏,蔣誌偉低聲說道:
“還要走十裏左右鄉村路,曹銀環就留下監視那修理廠,不準任何人將車移走,必要時可以表明身份,其它人馬上趕往石廟村。”
並留下一支左輪槍給曹銀環,以防萬一。 四個人在鄉村公路上邊走邊問,顛簸了二十多分鍾後終於看到了石廟村。一個有三十多戶人家的小村,戶戶相連,房層有黑瓦土牆的老屋,也有紅磚平頂的二三層小樓,整個村外多為三五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在勞作,鮮看到有年青人走動,雖是大響午了,農村人午飯遲,許多人戶還冒著炊煙。
將車 停 在一個土山坡下較寬的位置,四人下了車,一合計,拿不準張xx是否在家裏,怕打草驚蛇,大家認為王正力年齡大,又長得瘦高文靜,不容易引起懷疑,可假借以收廣柑、豬肉為名,前往嫌疑人張xx的家裏進行詢問。
這樣做是基於咋晚連夜的走訪已掌握嫌疑人是一個往市區送農貨的 王正力沿鄉村公路一段距離後,走下一條隻能容納車單向通行的岔道,進了小村,查到了嫌疑人的家的具體位置,走到了嫌疑人的家門外。
那是棟二樓高的農家樓,門前有一塊院壩,院壩周圍是不到兩米的紅磚院牆,兩個四到六歲的小孩,大的是女,小的是兒子正在院壩裏嬉戲。大壩內晾曬著花花綠綠的衣被。
王正力以要收生豬為名走進壩裏找張xx,出來答話的是張xx的父母,看模樣有六十多歲了。稱兒子早上就騎車帶著媳婦出去談生意去了。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
王正力回到專案組,將情況向一五一十地向同誌們講了,並建議將二輛桑塔納分開隱蔽,一有情況再電話聯係。 蔣誌偉采納了他的建議,開著一輛桑塔納帶著洪劍往前開了五百米。停在一個完全可以看到嫌疑人家的位置。
四個人坐在車內,四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棟院壩裏曬著衣被的農家小院。 冬天的下午,天暗得特別快,三點過後,太陽就全無了蹤影,起風了,院壩裏的衣被已被屋裏的女主人收回了家,嬉戲累了的小孩,再也沒出過門。
六點剛過,天更暗了,冬天的夜晚這個時候就預約著如影隨行,等待,等待,焦慮的雙眸望眼欲穿。 一輛紅色的二輪從一個小山灣轉了過來,發出嗚嗚的響聲,車上坐著一對穿黃色羽絨服的男女,都帶著頭盔,呼的一聲就從蔣誌偉和洪劍坐著的桑塔納車頭前駛過。最後停在了監視小樓的院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