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哭泣的高淳妃偷偷側過臉,在方奉明看不到的角度對木賢妃得意地一笑,跟我鬥,也不看誰的戲碼出彩,氣得木賢妃差點岔過氣去。
方雲繒心想,現在不能找高淳妃麻煩了,還不能找田繁星的麻煩嗎?心想著,臉上就表現出來一副算計的樣,眼珠子轉得飛快,臉上嫵媚的神情少了許多。
方雲繒的手在桌子底下,扯了扯木賢妃的衣裙,朝木賢妃使了個眼色,迅速瞟了一眼繁星。木賢妃心裏了然,收回臉上不愉快的表情,換上一副溫柔的笑容。
這表情轉換速度之快,簡直讓繁星目瞪口呆,心裏又是鄙視這些日日在宮廷爭鬥中的女子,又是同情她們的遭遇,心中五味雜陳。
木賢妃對繁星笑得十分溫柔,:“田小姐才華了得,想必能為剛剛那出戲賦詩一首吧!”
旁邊不知情的夫人小姐都在下麵說:“就是說啊!”
“剛剛都可以,現在也一定能的。”
“那麼厲害……”
“……”
方雲繒在一旁煽風點火:“星兒妹妹,若你能用剛才的戲賦詩一首,那我們就不用淳妃娘娘再排一出新戲了。想必你不會拒絕吧!”
台上有些崇拜繁星的小姐更是大叫道:“田小姐,再做一首詩!”
“是啊!我們都等著瞻仰田小姐的大作呢!”
“……”有些話,繁星已經聽不清了,現在若是拒絕,當真是騎虎難下了,早知就剛剛就不做什麼祭詩了,唉,若有早知道,何需後悔藥!
暗自搖搖頭,繁星起身向眾人施禮,又轉向木賢妃道:“剛剛與淳妃娘娘聊得甚是投入,沒有怎麼看戲,不甚了解,臣女在此鬥膽獻醜,賦詩一首,若是做得不好,不合賢妃娘娘心意,還請賢妃娘娘見諒。臣女想,再讓淳妃娘娘編排新戲,也是可以的。”
繁星這一番話,將自己與高淳妃的關係撇得幹幹淨淨,繁星說了,自己剛剛沒有怎麼看戲,你們讓我作詩,我就作詩,如果做不好,我也不負責,你們自己讓高淳妃重新排戲吧,跟我可沒有關係啊!
台下一些明白繁星話裏有話的人,心裏都笑了,高淳妃頭一次這麼殷勤拉攏人,卻生生挨了一耳光。
繁星每日窩在書房看書,怎麼會連這麼一個民間傳說都不知道呢,隻是不想給高淳妃助長氣焰罷了,想想了原來的傳說,向台下看看,又在高台上走了幾步,就輕聲說:“好了!”
方奉明看到繁星眼睛裏稍縱即逝的閃光,知道她已經做好詩,就說:“盧光泉,準備筆墨,星丫頭你寫下來!”
太監們搬來書桌,擺上筆墨,鋪好紙張,研好水墨,就靜靜站立在一旁等候。
繁星提起毛筆,蘸了蘸水墨,然後落筆,園子了安靜極了,隻有晚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高台上,那個執筆輕書的女子身上。
有些人會想,因為爹爹娘親過世,真心難受,心有所感而發,作詩還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若說有人懷疑,那是一定的。現在臨時提議,考驗繁星,為戲作詩,若是這次做得出來,那還真是了不得的才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