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還是波瀾不驚地語氣:“臣女不才,平日都是自己在家裏自學,爹爹也指點了幾日。”
園子裏的人都暗地裏抽了一口氣,去年年尾的大事,莫過於一代名將田毅和他的夫人去世的消息,多多少少從旁人口中知道一些,據說田毅將軍隻清醒了兩三個月的時間,還要為她尋醫問藥,時間肯定所剩不多,就那幾日指點,能學些什麼,怎麼可以說是做學問呢,而且一個小姑娘家家,自己能學會什麼!
木賢妃身邊的方綾是沉不住氣了:“胡說八道,你爹天天忙著給你找大夫,那裏來的時間教你!”眾人心裏也是這樣想,卻沒有一個人敢問出口,一聽方綾這樣毫無顧忌的問,也不由地伸長耳朵,想聽清楚繁星的回答。
玉梅在一旁又是著急,卻又不能幫什麼忙。易紅素和平秋也是緊張地盯著繁星的一舉一動,高台上的方雲繒卻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笑容在她的臉上愈加嫵媚。
繁星不緊不慢地回道:“爹爹告訴臣女,隻需通曉作學問其中的方法,學以致用,便可百理相通,且作學問這樣的事情,並非有先生教導,便是好事,很多先生用自己認為好的方法教導學生,孰料,不知害了多少好學之人,臣女覺得爹爹的話非常有道理,所以現在在府裏自學。”
“不錯,這像是田毅說的話!”方奉明今晚總算是開口了,他真的覺得這是田毅會說的話,但是說的時候,想來也是沒有繁星這樣婉轉,肯定是說,外麵的教書先生都是狗屁不通的家夥,純粹來騙銀子的,自己學著玩都比教書先生教得強,且年少時田無甘跟著始祖聖上顛沛流離,完全顧不上田毅,田毅硬是自學成才,更加不相信外邊的教書先生,所以田家都沒有請過教書先生。
話是田毅說的沒錯,卻不是由繁星聽去的,而是無意中翻到田毅的手劄,看到的,再說出來而已,不過她看的書多經田毅之手,一邊看還寫下評語,所以田毅看的書,繁星也看過,還能看到田毅的評語,算是指點吧。
木賢妃看了一眼方奉明,有些奇怪,不過也是知道方奉明是和田毅一起長大的,自然了解,聖上都開口,眾人也不好說什麼,但是總有人會出來挑事。
方雲繒在一旁嬌嬌柔柔地開口了:“田小姐在這裏開口閉口提及田大將軍,本殿卻聽聞你在靈堂裏,一滴眼淚都沒有流過,可見,你對田大將軍的父女之情,也不過如此!”
繁星不由得反唇相譏:“臣女流淚之時,不知造謠之人在何處!”
席間就要一個女子,熟悉的聲音響起:“誰造謠,明明沒有流眼淚,你這個無情無義之人!”
“紅雲!”易紅素眼見繁星輕鬆避過了木賢妃的刁難,居然大公主又來插一腿,而且易紅雲居然也來幫腔,真是夠亂的。
秋心裏想著。是那個易紅雲啊,真是沒腦子,怪不得老是被大公主當槍使平。
易紅月也在一旁幫腔,衝易紅素開火:“大家都聽說了,傳得沸沸揚揚的,大姐你別說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