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時間裏,白老板、林哲和慕容雨仨人玩起了語言遊戲,三個人都想從對方頭腦裏套取出想要的情報。用盡心機,步步為營,策馬揚鞭種種手段,令人歎為觀止,好在林哲與慕容雨曾經有過合作,在佛光普照領導下一道“圍剿”土豪金,詳情請看《亢龍尋道》相關章節。
雙方勉強打和,白老板不禁暗歎道:如今的年輕人實在有夠厲害,居然可以滴水不漏,還能軟硬兼施地迫使自已吐露心聲,一不小心就著了道。
林哲也讚賞白老板閱曆老練,手腕高明,談吐之間難以用語言刺探出其真實意圖,反而三番幾次都差點被他反偵察了去。
交手,無時不刻存在,哪怕是一句話,一個字,一個眼神都能引發對方的警覺,他們把敏感度提升到了極限,神經也快崩潰了。甚至,慕容雨夜裏都不太敢睡覺,害怕說夢話被白老板撈了去,知道底細,第二天就會處於下風。
最後,仨人達成和解,宣布這次心理戰結束,握手言和,這是林哲主動提出的,他道:“唉,白老板,我們應該相互坦承。我這個人為人就是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您可別在意。”。
“哪裏,哪裏,我也是個急性子的人,想到什麼說什麼,別放在心上。”白老板回應道。慕容雨一臉愁容,暗忖道:他倆哪裏是結束戰爭啊,分明是第二場戰爭的宣言啊。
不過,經過此次開誠布公的溝通,敏感度有所下落,大夥用不著提心吊膽,生怕哪句話,哪個字眼被人琢磨成別的意思,再用不著擔憂自家的一個小舉動成為對方眼中的信號。仨人可以坐在火塘邊,燒煮著茶水,自在地閑聊。
五天之後,陪桑吉喇嘛出外采藥的人終於回來了,桑吉喇嘛一如往常,形象上沒有多大變化,隨行的兩人就夠糗的了。邊巴紮西好歹也算是藏區的人民,他和魯誌鬆一樣,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好像難民一般,隻是精神氣色比魯誌鬆好了點,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倆人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耗盡了體能和脂肪儲備,整整瘦下了一圈,眼珠子快凸出來了,下巴尖削,臉頰癟塌,活活地像電影裏的幹屍。
“餓了,啃草根,渴了,喝雪水。”魯誌鬆一語說出在糧食短缺的情況下,他倆陪著桑吉喇嘛的遭遇。盡管桑吉喇嘛有讓他倆回來,但倆人誰也不肯在桑吉喇嘛麵前顯示出畏縮,沒人願意當逃兵。
緩過勁來,白老板和林哲各自把人帶一邊私下詢問,回答都是:爬山、走路,采藥。
倆人獲得的福利是,放一天的假,也就是什麼都不用做,躺著等人伺候吃喝就行。桑吉喇嘛一回來就在慕容雨專門為他開辟的單獨空間搗鼓他的藥材,林哲一看,哇,什麼都有,動植物,礦物類,就是一樣都不認得。
白老板就能幫上手了,他是學醫出身,又和桑吉喇嘛合作多年,其他人隻能聽從吩咐,打打下手。
忙活了四五天,這段期間,桑吉喇嘛的話也有了,比起過程中的寥寥無幾的語句來說,算是有了重大進展。隻不過,桑吉喇嘛的話無非就是佛學哲學及其相關道理,沒有什麼玄機,樸實平凡,不帶修飾,找不到任何暗示和提點。
藥采到了,活忙完了,剩下的就是需要兩三天時間來恢複狀態。桑吉喇嘛也從獨自的空間走出來,走到人們之間,加入了他們的談話序列。這可是寶貴的機會啊,林哲和白老板是不會放過這個時機的,倆人瞬間達成同盟,想要用這個時間段完成心中的願望。當然,白老板為了長遠,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林哲,由他來當這個小人。
不料,沒等到林哲想出用何種恰當的方式方法來和桑吉喇嘛交談,桑吉喇嘛就樂嗬嗬地道:“諸位,在此次陪同采藥,有什麼收獲呢?”。
正欲開口,林哲的話未講出就被慕容雨搶了去,他道:“收獲可大了,首先是上師的身體力行,我們得到如何以一個人的積攢的知識在大自然中頑強地生活;其次,不斷提升自我,化天然為有用,甚至是助益他人的能力;最後,就是從上師的言傳中明白人生的簡單道理。”。
林哲氣壞了,折騰了一個月,被慕容雨這小子三言兩語給砸鍋了,搞不好桑吉喇嘛會因此關閉了談話大門。他不敢表現出來,隻是不安地看著桑吉喇嘛,等候他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