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錢美棠甜甜地朝男子道:“勇哥果然有先見之明,那臭小子真的去做親子鑒定,要不是你神通廣大,還真按不住他呢。”
被稱勇哥的男子自詡道:“在這座城市裏,我跺一跺腳,地頭都得顫三抖,憑那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想跑出我的五指山,做夢吧。哈哈哈,小美,來,幹杯,這回稱心如意了吧。”倆人放肆地男歡女笑,使人不忍再聽聞這段駭人陰謀下去,很顯然,花豹的確是掉入了一個陷阱裏頭,禍福難料。這是日後被挖掘出來的,可以想象花豹知道內情後的樣子。
那晚,佛光普照替虎爺一再追問花豹,花豹低頭不語,魯誌鬆冷眼旁觀,因為他也隻是替虎爺出手邀鬥花豹,但花豹願不願意開口道出,已不屬於他的幫忙範圍了。
虎爺看花豹不肯說出個理由來,狠聲道:“好好好……。”連說了數十聲“好”字,虎爺盯著花豹接著道:“既然你不把我們多年的感情當回事,那我們就此絕交。”
其實花豹是可以編造個理由混過去的,可花豹為人耿直,連自個都還在將信將疑的事,怎麼能當做理由來講呢,況且就是如實而言,扯都扯不清楚,說都說不明白,隻能坦誠事實對三人道:“我必須得和曉珍結婚,我們已有個孩子了,這算不算是理由。”
同花豹初始一樣,佛光普照和虎爺也如被人當頭一棒,朋友一場,竟連好友已有小孩,都不知道。魯誌鬆倒是無動於衷,因為他是局外人,隻是網友,隻是找虎爺辦事的,他們之間的內情,也隻能他們了解。
佛光普照與虎爺想要再追問,花豹把手一搖,不想再談下去了,從帶來的背包掏出四張請帖,一一遞到三人手中,還有一張是給小蝶的,他請虎爺幫忙轉交,然後,騎上“黑雲”自顧自走了。留下還沒回過神的佛光普照、虎爺在當場,魯誌鬆隻能喚醒二位,三人悵悵而歸。
花豹的事先擺一邊,鴻哥當日與石濤,並肩繼續行走旅程,倆人也不再做任何搜索,因為張祿來電話說已找到一位泰雅族人,他會一些有關吉祥石的唱詞,打聽起來是和“東山歌冊”源自“潮汕歌冊”途徑是一樣的,全是為七字句,四句為一組,押韻以組為單位。
這是與泰雅族傳統有些差異,可以判斷就是阿吉仔當年嫁接在泰雅族人一支流傳下來的唱詞,代代口耳相傳,不立文字,唱又不是唱,沒有動聽的曲調,倒像是連念帶哼的隨性說書,僅憑著一張口,遊刃於抑揚頓挫、高低緩急,字裏行間,旋律自生。
現在倆人要做的就是去證實張祿他們的發現,如果屬實,抄錄下來或者錄下音來,配上阿吉仔的“典藏之石”,看看會發生什麼情況,具體還得再調查下需要什麼樣的形式,比如說舞蹈或者手勢等等。
清波滾滾,綠水滔滔,兩道旁垂柳風習習,崖傍亂石水潺潺,好所在。
蒼天古樹有如華蓋一左一右遮蓋著底下正中一間泰雅人房屋,積木壁、石板頂的房子,石板堆積得特別厚,猛然一看,很像是一座基壇,上麵壓蓋著垂低的屋簷,屋頂的坡度很小,屋簷出挑很多,環繞著房子四周,有支撐屋簷的柱子,因此房子的外觀,顯得既樸素又雅致,看起來也非常穩重。
在入口的部分,屋簷蓋得特別低,可收防雨之功效,其實卻富含變化,室內空間的使用原則是在室內左邊設置兩個臥鋪以及一座爐子,有的會省略爐子,而在室內右邊設改良型的大臥鋪。一眼就看得很透徹,鴻哥對初來乍到的石濤講解著,不愧對之前混跡泰雅人數個月的功力,說得頭頭是道,拆分得條理有序。
石濤一邊點頭,一邊隨著口若懸河的鴻哥走向房屋,沒等靠近,張祿,王喜,趙福便出來迎接,張祿道:“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兄弟,你可以客串當導遊了。”
王喜道:“已燒好了香菇、雞肉竹筒飯等你二人,大夥這麼熟,就不用歌舞來迎接了。”。
鴻哥道:“當然,當然,走了這麼長的路,饑腸轆轆,歌舞可免,快上飯來,我都餓得可以吞下一頭牛。”
從裏間走出一名泰雅壯年男子,高大威武,膚色黝黑發亮,他是此間的主人,楊素,四十歲上下,熱情地招呼眾人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