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駙馬都尉(1)(1 / 2)

任廷忠狼狽不堪地被人扶回駙馬府,亦即安平侯府,早有人飛報駙馬都尉任狂瀾。

任狂瀾好夢正酣,被人叫醒,心中之憤怒可想而知,將幾個當值的親隨罵的狗血淋頭。當他聽說兄弟被人打了,起初還有些不信,披衣下床來到花廳,隻見二弟任廷忠躺在一張軟榻上,大呼小叫。幾個郎中正手忙腳亂地為他敷藥治傷。

任廷忠一看大哥來了,頓時來了精神,本來身上隻痛了三分,現下便是痛了個十足十,哭聲震天,叫聲動地,一邊哭一邊道:“大哥,你要給小弟作主呀!你若不給小弟出這口氣,那小弟也不活了!”

任狂瀾皺了皺眉,道:“二弟,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

任廷忠一怔,他當然不敢說是自己夜闖青樓,強搶一個青樓女子而被毒打。旁邊那個師爺是個乖巧圓滑之人,連忙上前道:“駙馬爺,事情是這樣的。”

當下詳細將任廷忠如何出外玩耍,遇上了禁衛軍統領尉遲鷹。雙方略有爭執,二公子便慘遭毒打,至於任廷忠如何強搶民女,意欲逼奸之事自然略去不提,隻說二公子是在青樓玩耍後挨打的。

任狂瀾越聽越怒,心忖:尉遲鷹,我與你一殿為臣,雖無交情,你也不該如此不念同僚之情。更何況打狗還要看主人麵,你毆辱我兄弟,那是擺明不將我任狂瀾放在眼裏了。

心裏雖這麼想,但任狂瀾終究也是一個在官場混跡多年的人物,雖然年過不過三十,但卻胸有城府,極善審時度勢,不像他兄弟任廷忠,草包一個,隻知吃喝嫖賭。當下強壓怒火,問道:“還有什麼?”

那師爺察言觀色,知道駙馬爺的怒火已被挑了起來,當下又將尉遲鷹的每句話都添油加醋說了一遍。任狂瀾勃然大怒,舉手一掌,拍案而起,隻聽“啪”的一聲脆響,一張紅油楠木八仙桌四分五裂,成為一堆碎木。

屋中侍候的郎中、丫環、家人無不臉上失色。連任廷忠也知趣地止住呼痛。任狂瀾素來喜怒不形之色,看來今天是怒不可遏了。隻聽任狂瀾冷冷道:“那尉遲鷹真這麼說?”

那師爺急忙賭咒發誓,道:“駙馬爺盡可去向劉四、五二虎他們查問,小人若有半句虛言,便教小人天打雷劈。”

任狂瀾煩燥地一揮手,那師爺知趣地閉上嘴。任狂瀾在屋中來回踱了二圈,喃喃道:“尉遲鷹,你好大的狗膽,打了我的兄弟,還敢出此狂言,分明是藐視於我,欺人太甚。”想到這裏,怒不可遏,猛地大聲道:“來人,召集府中護衛兵將,披掛整齊,本駙馬要親自去將尉遲鷹這廝的狗頭揪下來喂狗!”

家人慌忙出去傳令。任狂瀾氣呼呼地屋中轉了兩圈,一眼瞥見任廷忠嘴角含笑,滿臉俱是興奮之色,不禁心中一動,忽然想到:“不妥不妥,這尉遲鷹的禁衛軍都是千中選一的勇士,府中更是高手如雲。我府中這班人,如何是他們的對手?真要打起來,隻怕撿不了什麼便宜。何況此事若是鬧大,對自己也不利,皇上目前對尉遲鷹是恩寵有加,他又是殿前太尉宮牧野的義弟,輕易動不得,此事絕不會如此簡單,多半另有隱情!”

任狂瀾深知自己這個寶貝兄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更兼好色如命,素日裏便極不安份,四處惹事生非,各有司衙門看在自己麵上,才不去管他。此番聽師爺所說,完全曲在對方,多半是維護之言。尉遲鷹此人,深沉機智,決不會沒來由做這麼一個惡人,公然與自己作對。想到這裏,任狂瀾心中已拿定主意,此事不宜鬧大。

正在這時,家人來報:“護衛兵將已全數聚齊,聽候駙馬爺調遣。”任狂瀾揮手道:“沒事了,叫他們都回去睡覺。”那家人一怔,忙道:“是,駙馬爺。”轉身跑去傳令。

任廷忠本來正在高興,滿以為大哥會為自己出頭。此刻一聽,心中一急,也忘了身上傷痛,忙道:“大哥,你……你不準備替小弟出頭了?”

任狂瀾臉色陰沉,厲聲道:“你還敢再提出頭二字?若不是你成日在外花天酒地,胡作非為,怎會惹上這種麻煩!從今日起,你好生待在府裏思過,不準再出府招搖,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