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真不知道這個國家還是不是虔誠的清教徒先輩們建立起來的光榮之國,隨時隨地都能見到罪惡和腐爛,獨立城每天都在死人,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每天早上,都有一個相貌猥瑣的獨眼龍和一個佝僂的老頭子拖著板車出來,把那些死在爛泥地的醉鬼或者受害者(往往是被扒拉地幹幹淨淨)碼放上,拖出城去,挖個淺坑埋上。
獨立城外麵已經整齊地碼了600多座墳墓,而且還在增加,那矗立在草原旁的十字架一個個看起來就跟接受檢閱的士兵般,一眼望去,刺得人眼睛生疼。
破敗的治安、麻木的民眾、無所作為的獨立城市政府,隨時準備撲上來咬一口的愛爾蘭無賴,這讓中年男子的募集過程變得異常艱辛和困難。
今天的運氣很不好,周圍圍攏過來的大多數都是一些饑餓又遊手好閑的愛爾蘭佬,好不容易出現了三架大篷車,讓已經在獨立城耗費了兩周時間的中年男子看到了希望,雖然上麵坐著幾個印第安人讓他有點不舒服,但貌似都開化了,恩恩,開化了雖然也不靠譜,但總比不開化來的好。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位貌似有點吹牛的先生去過加利福利亞!
“那裏給你的感覺如何呢?”
“打個比方,和那裏比起來,這裏的一切看起來就跟野草一樣。”
“說得好,先生!”
中年男子那個激動啊,果然還是有誌同道合的朋友啊,連忙伸出手向約書亞發出了邀請,同時也是做給周圍這群猶豫不決的二傻們看。
“我們的觀點一致,而且我們也需要一個曾經走過那條路線的人!我們馬上就要組成一個大型車隊了,加入的人越來越多,名額也越來越有限,我們希望能夠輕裝上陣,而且能夠平安到達,簽字吧,這是合同,把你們的隨行人員名單,物品,目的以及擅長的工作都寫上。”
中年男子邊說邊從草原之風、蕾切爾姊妹、黃厲、白羽毛的身上掃過,此時黃厲已經下車了,在看清他那比常人要出類拔萃的身高後,中年男子的眼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而站在他身旁的三個護衛則握緊了自己的火槍,後撤了半步,這大個子是印第安人的變種嗎,吃什麼東西長大的,長得這麼高?
“你們接受自由的有色人種嗎?”
正在約書亞看合同的當口,一個黑人男子領著兩個黑人女子,扶著一個黑人小孩從人群裏鑽了出來,一家子的衣著也很得體,黑人男子更是戴了一頂白色的禮貌,而且還是染色的白布,收拾的很幹淨,不像是南方來的逃奴。
中年男子嘴都有點合不攏了,今天這是怎麼了,印第安人、黑人,這些平日裏不招人待見的家夥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不過黑人男子適時申明了自己是自由民的身份,而且還表示如果有必要,他可以給中年男子看他的自由民證明,黑人的出現讓周圍的一小撮白人臉色雖然有點不善,也沒有過分地表現自己的激動,倒是有些白人表現出了同情的姿態,畢竟,廢奴思想已經開始在全國各地傳播了一段時間了。
“好吧,先生,你來自哪裏?”
“伊利諾伊,他們喜歡我們的種族,卻憎恨我們個人,我們想去西部獲得認可。”
中年男子也是一陣氣餒,他也是接受過廢奴思想洗禮的人,而且自認為是一名虔誠的清教徒,對於平等自由等概念完全認同,所以他雖然有點無奈,但也大度地從身後的稅官手裏抽過合同遞過去,語氣誠懇地說:
“加入我們吧。”
這是一個好人,黃厲在心中如此評價,至少是一個堅守自己原則的好人,沒看見他左手邊幾個白人雙眼中充滿了怨恨嗎?原本蠢蠢欲動準備加入車隊的幾個家夥在看到這一幕後,憤然地扔掉了手中的合同,轉身離開。
“你要加入車隊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