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厲憤恨地拍了拍櫃麵,聲音很大,讓老板皺緊了眉頭。
“該死的野蠻人!”
老板沒能做成生意,臉色不好看,咒罵了一聲,給他們安排了三間最為簡陋的房間。
怎麼說呢,還真是簡陋無比,長寬都沒有超過20英尺,兩張床,一桌和兩個凳子,床還是那種四隻腳撐起兩根木棍的棒棒床,凳子也是那種三隻腳的。
黃厲看過房間後便回到大篷車上取下了毯子,他可不敢去和女兒爭奪床,以他的身材,那床估計難逃毀滅的厄運,當他看護著女兒洗漱完畢後,正巧碰見蕾切爾和莉雅穿著打濕的鬥篷從外麵回來,看她們臉上落寞的表情,知道她已經把那兩個德國小子送走了。
這種移民時代造就的孤兒會被政府收容,甚至能獲得受教育的機會,長大了就會成為當地的開拓者,或者再次踏上父輩的足跡,完成他們沒有完成的事業,前赴後繼、越挫越勇就是西進精神的鮮明寫照。
莉雅發現了站在過道外守著女兒洗漱的黃厲,神色有點慌亂,她很怕這個印第安人對她做點什麼,畢竟,她也是一個美麗的還未出嫁的女人,而那些口口相傳的野人傳奇中,她這種女人一般都是擁有著悲慘淒涼的戰利品命運。
“該死的內奧米,一發脾氣就讓人不得不接下她的活,真是太討厭了。”
蕾切爾很自然地和黃厲打招呼,順手摸了摸黃娜娜那毛茸茸的頭發,然後詫異地問:
“你沒有給她梳理過嗎?都纏在一起了。”
“蕾切爾。。。。。。”
莉雅小聲地插嘴,深怕蕾切爾得罪了這個印第安人,見杵在那裏不知道該過去還是該退回去的莉雅一臉糾結表情,黃厲側過身子讓開了一條道,伸手做了個紳士禮說:
“小姐,我不吃人。”
莉雅的臉上露出了驚恐,她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從黃厲邊上竄過去,沒想到靈巧地跟小鹿一樣,控製的很好,沒有絲毫的肢體接觸。
在她進入房間的瞬間,側過臉來瞅了瞅繼續充當太上女皇忠犬的黃厲,凝視了足足十秒鍾,不由自主地以手捧心,神情有點恍惚地進入了房間裏。
“你和那個大個子說話了?”
內奧米縮在門後,臉上泛著綠光,幾天相處下來,雖然還是有隔閡,但那個平時很少說話的大個子卻也不似那麼嚇人了,隨著作為臨時隊長的約書亞,不斷緩和雙方的關係,莉雅也逐漸把大個子當做了一個文明人,從他那簡樸又勤勞的行為,不苟言笑、疼愛女兒,愛護下屬的作風,儼然可以稱作是一名來自大不列顛,受過高等教育的紳士。
“沒有。”
莉雅走回床邊,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白人女士相對來說,更注重自己的衛生習慣,但在大遷徙中,她們再注重也無法保持一種體麵的生存狀態,不過黃厲給了她很多啟發,人即便再落魄,也要保持著文明光鮮的外表,否則就是自己看不起自己了。
“你該不會是。。。。。。切,該死的蕾切爾,你看你看,一臉後媽的樣子,還給那個該死的印第安小丫頭盤頭發,嘖嘖,金泰爾家族的臉都快被她丟盡了。”
“內奧米.金泰爾,不用你提醒我,不過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他似乎從本性上就不同於那些野人。”
“說的跟你親眼所見一眼,你究竟見識過多少野人,如果我沒記錯,當草原之風第一次出現在家門口的時候,你還用槍對著她。”
“。。。。。。”
莉雅悶著頭不說話,她不明白,為什麼她們幾姊妹中年紀最大的內奧米會如此看不慣印第安人,即便是草原之風,她們的表嫂,為他們金泰爾家剩下了可愛的一兒一女,也沒有得到內奧米的諒解,反而處處冷嘲熱諷。
正從房門外經過的約書亞聽到了內奧米的譏諷話語,頓了一下,歎了口氣,敲了敲房門,清了清嗓子說:
“內奧米、莉雅,能到我的房間來一下嘛,有點事想和你們商議。”
“好的,等一等,約書亞。”
當兩位女士拾掇了一下衣物,擠進約書亞的小房間時,黃厲和蕾切爾已經在那裏了,小丫頭吵吵嚷嚷地要喝牛奶,最終還是沒能扛過睡魔,他吩咐白羽毛守在自己房間的門口,來聽聽約書亞的所謂共商大計能商出個什麼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