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黛麗絲原本靈活的腦筋卻在剛想按照自己的想法陳述事實時,突如其來的,腦際一陣混亂,緊接著,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腦海裏響起,而後,自己就陷入了一片糊塗的神智不清的狀態,似乎,那個聲音說什麼,自己便跟著說什麼,好像再沒有了自己的意識。
雖然嘴裏說得很清楚,可是心裏卻依舊很糊塗,不想這樣說,可是卻被那個聲音牽引著不得不這樣說,她想抗拒這個聲音,按照自己的想法力求客觀公正的將事實闡述清楚,結果,越是抗拒,那股神智裏的引力就越大,造成了她一句一頓,艱難無比地將這一段話說了出來。
“天,可恨的血族,可恥的黑暗生物,你們竟然給我做了這樣的手腳,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黛麗絲尚還清醒的一絲神經終於醒悟過來,這一定是血族人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她在腦海裏瘋狂地嘶吼著,卻依舊是在巴托裏留在她腦海裏植入的精神異力的控製下,不得不按照巴托裏事先“錄音”的那段“事實”一一闡述,恨得她心裏直滴血,幾乎想要自盡而亡。
“教廷人的血不能白流,請您替艾伯特主教他們報仇……”
黛麗絲終於艱難無比地說完了這段話,可是,內心的拒抗讓她近乎瘋狂,內在情緒的自控力與血族的秘術兩下攻訐,交擊逼迫之下,黛麗絲一聲痛苦的銳嘶,登時便不由自主地昏倒了過去。
這一切都是按照巴托裏的預計一步步走來,就是想讓黛麗絲講完這段“錄音”之後,徹底昏倒過去,即使醒來,那也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了,到時候,即使黛麗絲醒來也於事無補,恐怕那個時候格爾斯大主教早就帶著教廷的精英與華夏修真界大火拚去了。
苦酒已經在黛麗絲手不由己的情況下釀成了,拉弓沒有回頭箭,事實鐵定,無法更改,現在,就差格爾斯一聲令下了。
隻顧著聽黛麗絲說話,格爾斯卻沒有發現黛麗絲的任何異常之處,猶自在那裏牙齒咬得格格做響,一雙眼睛裏噴出的怒火足以點燃整個世界,照亮所有的黑暗。
“好啊,真好啊,華夏的修真人竟然得寸進尺,欺負到我們教廷人的頭上來了,哈哈,好,真好,真TMD好。來吧,你們不是想打嗎?哈哈,好好好,就讓咱們咱們兩個世界的強者來一場真正的對決吧。
華夏修真人,你們記住了,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侮梵蒂岡者,雖遠必誅。”
格爾斯是徹底而真正的癲狂了,他雙手顫抖著,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了開來,隻在這一握一鬆之間,已經下定了決心,準備與華夏的修真界來一次徹底的了斷。
“大主教,大主教,聖女殿下她好像受了重傷,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那個嬤嬤驚駭欲絕地說道,伸出手去,扶住了搖搖欲到的黛麗絲。
“等一下,我看看。”
格爾斯大主教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了黛麗絲的右手,純白色的聖光湧起,沿著黛麗絲的右臂向上湧去,緩緩在她身體內運行了一周。
一番查探之後,格爾斯大主教皺起了眉頭。
“聖女殿下沒什麼大礙,似乎是過於勞累的關係,加之與華夏修真人極力拚鬥,內耗嚴重,應該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不過,真是奇怪了,怎麼在她身體還有一絲黑暗氣息呢?哦,是了,她肯定是在與血族人的拚鬥中又受了重傷,難怪,難怪。”
格爾斯大主教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自以為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現在,他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隻因為,早已經下定了決心。
“送聖女殿下回去休息,她現在需要靜養。”
格爾斯大主教麵沉若水地一揮手,讓那個嬤嬤扶著黛麗絲下去了。
“來吧,你們這群無知的罪人,神的信仰早就應該普及到你們東方了。這一次,就讓我們神的教義永遠留傳在你們東方吧,替你啟蒙,讓你們開化。
該死的華夏修真人,不將你們全盤毀滅,難消你們辱我教廷之深仇大恨。所有的一切都要今天進行一個了結,MD,你們等著好了。”
格爾斯大主教惡狠狠地在心裏發誓道。
“你,去請博爾赫主教、斯坦丁主教、亞裏特主教到我這裏來,說我有要事相商。同時,通知全世界各大教區主教,無論他們在哪裏,全都給我回來,告訴他們,有絕密大事。”
格爾斯大主教目露凶光,幾乎是咬著牙根向守候在一旁的兩個神職人員下達命令。
“是……”
兩個神職人員不敢怠慢,他們還是頭一次見格爾斯大主教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間都有些慌張,腳忙腳亂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