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與虛若無呆呆地看著能量結界內緩緩飛落的幾縷飛灰,心下一片慘淡,他們知道,這下麻煩真的大了。
他們不怕麻煩。做為華夏修真人,他們自有自己的傲骨和傲氣。可是,這足以挑動代表兩大超自然力量對決的大麻煩究竟然值不值得去惹?
誠然,是艾伯特出手在先,幾次相逼,可是,最終安然也是毫發無損,而艾伯特屢次損兵折將。教廷幾番損兵折將之下已經是惱怒不堪,現在,連紅衣主教都掛了,他們就是再操蛋,也要找華夏修真界討個說法了。
“算了,該來的總會來,一切都要麵對,逃避或是懊悔都沒有用的。兵來將擋,水來土囤,我們總不至於因為害怕教廷的報複而引頸待戳吧?算了,如果他們真的來了,我們就當成是自衛反擊吧。”
老瘋子深吸了口氣,忽然史無前例地正經起來,麵色沉肅如水地說道。
隻是,臉上卻泛起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
“安然,安然,安然……”
夢菲兒才不管教廷的人是死是活,在她心裏,安然才最重要。
她飛撲上來,撲進了安然的懷抱,哭得梨花帶雨,玉淚橫流。
“你這該死的,你跑到海裏去幹什麼,我以為你死了,以為你死了啊!你要是真死了,我絕不獨活,也跳下了和你一起死了算了。”
夢菲兒哭著,捶著安然厚實的胸膛,既悲且喜,哭得一塌糊塗。
“唉,有時候,TMD活著還真不如死了的好。”
安然撫著夢菲兒烏黑的秀發,長歎了一聲道,心情複雜之極。
這話,也許隻有周雄能聽得清楚明白了。
“安然,你活著,很好。”
遠處,忽然間響起黛麗絲幽幽的語聲。清澈得如海水一般的眼睛掠過了一絲關心且欣慰的神色,而後,又轉瞬換成了深遂徹底的冰冷哀傷。
“謝謝聖女的關心。”
安然慘然一笑,心裏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少有的,經曆了這一場劇變,他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隻能收起了原來的一副痞子相。
“你有這樣的愛人,真的很好,很羨慕你。”
黛麗絲咬了咬紅唇,後一句話,卻是盯著撲在安然懷裏的夢菲兒說的。眼圈驀地一紅,還是強忍住了剛欲奪眶而出的淚水。
這一刻,她的心是那樣的軟弱無助,多想也撲進這樣一個有力的懷抱裏,感受愛人的嗬護。可是,她以前沒有、現在更是喪失了這個資格。
因為,從艾伯特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們已經成為了仇人,仇恨到無可化解的仇人。
“嗬嗬,啊……”
安然剛想表現一下風度展顏一笑,卻不提防夢菲兒忽然間犯了醋勁兒,在沒人看到的視角裏,輕輕伸出手去溫柔地捏住了他肋下的一塊肥肉,然後來了個三百六十五度大周天循環,疼得安然笑得比哭還難看。
操,疼啊,真疼啊。
“嗬嗬,看來你的女伴脾氣不大好。好了,我走了。你,安然,珍重。祝你幸福。”
這一幕豈能瞞得過教廷的聖女黛麗絲?
看在眼裏,痛在心上。那是愛與親蜜的象征,她不想再看。
黛麗絲慘然一笑,向著安然點了點頭,催運起聖力,轉身就將飛走。
“聖女殿下,今天的事情,實在是誤打誤撞的巧合。艾伯特主教一直咄咄逼人,我們也是不得不出手相抗。至於在公平較量中對於艾伯特及幾位教廷精英的死我們也表示難過。
不過,一切過程,您都曆曆在目,希望您回到教廷以後,據實說實。做為華夏修真人,我們不懼怕任何勢力的挑戰,可我們也為希望太多沒有必要的誤會發生。”
周雄組長忽然縱身飛起,隻一個起落,就攔在了黛麗絲的麵前。亡羊補牢,還是能彌補就彌補吧。無論怎樣,總得盡一盡力。縱然這種效果微乎其微。
“我不是個撒謊的人,我也不會撒謊。隻是,周雄組長,您認為,我再怎樣說實話,教廷失去了一位優秀的紅衣主教,會善罷甘休嗎?希望你們做好準備吧。唉!”
黛麗絲深深知道現在暫時主持教務的格爾斯大主教的性格,那可是個心眼比針尖兒大不了多少的人,並且,向來以教廷是世界第一大教的中心自居,外表的謙和根本掩飾不了骨子裏的驕傲。如果這件事情傳回他的耳朵,恐怕他要不是血洗了華夏修真界才怪呢。
從現在開始,教廷與華夏修真界,最後隻能有一個教派存在於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