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還要說什麼,卻被列夫止住了。
“輸了就是輸了,別丟人現眼。”列夫讓馬丁歸隊,然後冷冷地看著段玖雲,“小聰明能贏得了一時,但是隻要你在鐵城一天,就有無限可能,你自己好自為之。”
段玖雲看著禿鷲如同鬥敗的公雞灰溜溜的走開,無奈地聳了聳肩。
剛才,她貌似是被威脅了吧…。
“你很厲害。”正當她感慨為何又惹上一樁麻煩時,一個語氣有些古怪的聲音在背後說。
段玖雲轉過身,看到藍衣少女正表情有點古怪的看著她。
“剛才雖然是你自作主張的跑出來多管閑事,但解了我的圍,還、還是很感謝你。”少女撇過臉,別扭的道謝。
段玖雲好笑的看著她有點變紅的耳朵,原來是個傲嬌妹子,這麼容易害羞,“小事一樁,不必掛懷啊。”
“誰要掛懷!”少女惱怒地瞪了她一眼,“醜話說在前麵,就算我很感謝你,但也不意味著我認同你的做法。為了爭個輸贏就給人下跪,你的尊嚴也太不值錢了。”
嗬,火氣還挺大,一看就是沒有真正跟人決一死戰的菜鳥。
段玖雲眯起眼睛,尊嚴是什麼?能吃麼?在前世二十年的廝殺中,這種好聽但一點也不好玩的東西,早就被她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記得曾經的教官對她這樣說,不管用多麼卑鄙無恥的手段,隻要最後的結果是你活著,你的敵人死了,那麼就說明你贏了。這是真理,試問如果剛才她就為了那可笑的尊嚴而硬撐的話,現在別說贏了,能不能站在這裏都是問題。
這種血的教訓,還是不要拿出去破滅人家小姑娘天真的美夢了。
段玖雲摸了摸鼻子,悶聲道:“你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改。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她真的轉身就走,少女愣了,她本來還準備和她舌戰三百回合,一定要把她錯誤的價值觀給扭正過來呢。段玖雲答應的這麼爽快,讓她一肚子的話全噎死了。
“喂,你等等。”少女忽然想起了什麼,追了上去,“我叫寒以念,也是傭兵。你叫什麼?”
“怎麼,你想認識我了?剛剛不還不認同我的為人嗎?”段玖雲對這丫頭很感興趣。
“當、當然不是。”寒以念又臉紅了,“你剛剛招惹了那個什麼禿鷲傭兵團,雖然隻是個軍級,還是我沒聽說過的,但是如果他們真是鐵城的地頭蛇的話,那你應付起來也有點棘手。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來想辦法擺平他們好了,你、你不用擔心。”
撂下一句話,寒以念就像逃跑一樣溜走了。段玖雲看著她的背影,愣了愣,失笑。
看來這個寒以念還真不是普通人,不過,有人自願幫她擦屁股,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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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公會,裝備部。
圓形祭壇上繪著繁複的花紋,每一道花紋中透著淡淡的紫光,隱約可見一些透明的影子正站在光中,窺視著祭壇中心的人。
一個臉圓圓的年輕男子正閉目盤膝坐在祭壇中,忽然他的眉頭動了動,似乎就要醒來。
影子們發出失望的細細叫聲,和光芒一起消失在花紋中,與此同時,男子睜開了眼睛。
“裝備支持到此結束,請下來吧。”祭壇旁邊,一個瘦瘦高高的老者冷冷說道。
男子似乎有點失落,默默從祭壇中走出來,連道謝也沒有,就走出門外。
“唉,真是無趣,這工作近幾年變得越來越無聊。不知道剛剛那個的武器是什麼,要是能出個百位級的就好了。”一旁,一個長得像土撥鼠的胖老頭翻著手中的工作記錄,失望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