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程一個哆嗦,似乎打了一個冷顫。
“可這不是最恐怖的……這三個人的麵前是一個孩子,他正在朝樓梯下麵跑……這個孩子光著上身,肚子上是一個碩大的口子……血不斷地順著口子往下流……孩子的手裏還捧著他的心髒,我好像看到心髒還在跳動……”李天笑說話斷斷續續的,“我想抱住那個孩子,卻總是很模糊。他好像在跟我說,老師救救我……”
看著李天笑把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杜楓又給她倒了一杯水:‘李同學,那個男孩你認識他麼?’
榮程歪頭看了杜楓一眼,似乎在說這種無稽之談你還真信了。
“我不認識他才……但他好像是慈愛孤兒院的孩子。”
“什麼?”
杜楓跟榮程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是孤兒院的孩子?”杜楓心裏隱隱的不安,如果這個李天笑不是在說謊的話,那他的身上似乎有著跟金驍惠身上相同的那種未知的力量。
“雖然這些影子很模糊,但是我看著那個孩子的褲子上似乎繡著孤兒院的標誌,一顆愛心。”
杜楓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在孤兒院的時候看到的孩子的衣服上似乎確實都繡著一顆愛心。
李天笑接著說道:“孤兒院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社會上的好心人士捐贈的,所以孤兒院的工作人員都會在衣服上繡一顆愛心表示自己的感謝,也時時刻刻教導孩子們要做一個有慈愛有愛心的人。”
“這似乎跟陳單文並沒有什麼關係吧?”榮程似乎一直對李天笑的話存在懷疑的態度。
“有的警官。”李天笑似乎看得出隻有杜楓才相信自己的話,所以一直看著杜楓,“我每次見過陳老師之後才會看到這些東西。”
“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的出現或許會跟陳單文有關係?”
“是一定有關係。”
“怎麼說?”
李天笑說道:“我覺得孩子喊的老師就是陳老師,因為那個孩子的眼神裏有的似乎是傷心跟絕望,我覺得那種絕望隻有對最親的人才能流露出來。”
杜楓說道:“那你有沒有跟陳單文說過這件事情?”
李天笑點點頭:“我從側麵敲問過陳老師認不認識手術醫生什麼的,但是陳老師似乎對這個有些驚慌,很逃避這個問題。”
“你最近有沒有再見過這些景象?”
“見過。”李天笑說到這又有些恐懼,“是跟陳老師在一起的時候。”
“那你第一次審問的時候怎麼不說?”榮程觀摩了半天,對杜楓還是有些佩服的,跟自己的審訊方式不同,自己是靠速度跟壓迫力來擊破他人的心理防線,而杜楓是靠引導撕口子跟一步一步的挖坑來審訊。
“我以為這些隻是我的幻覺,對你們的破案並沒有幫助……”
杜楓按了按榮程的胳膊示意他先不要開口:“昨天晚上?陳單文死亡之前還是之後?”
“死亡之前。”
李天笑說道:“昨天有一個我跟李老師共同很喜歡的樂隊來演出,所以我們約定同時去看演出。誰知道演出到一半的,我看到陳老師的前麵又出現了那個景象。我看著那個孩子眼睜睜的朝陳老師跑了過來,我提醒陳老師,陳老師卻說是我太累了出現的幻覺。後來我看到那個孩子抱住了陳老師的身邊,抱住了陳老師說了一句話之後,陳老師就倒在我的麵前了……”
“什麼話?”
又是異口同聲,杜楓跟榮程似乎略微尷尬。
“老師,我恨你……”
榮程一個哆嗦:“難道真的是鬼怪殺人?”
杜楓白了榮程一眼:“據我們調查,陳單文的脖子上應該一直掛著一個掛鏈,你有沒有見過?”
“一個圓形的掛墜是麼?”李天笑似乎有些驚訝,“不是被你們警察撿走了麼?”
杜楓一個眼神甩向了榮程。
“沒有,我們當時到現場收集的物證並沒有這個。”榮程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對啊,我明明看到一個穿警服的人把那個掛墜撿走了呀。”李天笑不像是在說謊,“就在你們倆個爭吵的時候。”
杜楓跟榮程對視了一眼:“假冒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