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傷心裏震駭,奮起相迎,不能再輸了,即使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他也要向天下人證明邪不勝正,絕對不能!他卻不知道,這麼多年,龍文天很少與人動武,就連天龍鷹使幾位兄弟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在練什麼武功?即便如此,卻沒人敢在麵對他的時候說個不字,除了雲天夢,天龍會中最有威信,最讓大家心服口服的人,隻有龍文天。也所以,龍文天縱橫天下,決勝千裏仗的絕對不是武功,而是心機。
白秋傷全神貫注於龍文天如霹靂狂風般的攻擊,卻沒注意到,漫天漫地的光影中,龍文天的食指略一屈伸,這隻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可就是這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手指一勾,竟勾出了一道細微如針的光點兒,悄無聲息地沒入了白秋傷的掌心。
白秋傷隻覺掌心一陣劇痛,胳膊就軟軟地垂了下去,再也無力提起。他怔怔地站在那裏,臉上現出一抹悲哀:“我還是輸了!”
龍文天並無愧疚:“對敵之時,本就應該隨機而動,白秋傷,你太大意了!”
白秋傷緩緩搖頭:“你已經練成了聚氣成針,即使硬碰,我也絕非你的對手!隻可惜,你是天龍尊侍,否則我們一定可以成為朋友。”
龍文天平靜地說:“我也覺得遺憾!”其實他也很佩服白秋傷的為人,但又恨其不知變通,不識時務。
白秋傷再一次目注雲天夢:“記住我的話,你會付出代價的!隻是早晚而已!”丟下這句話,他大步走下會場,舉止之間毫無失敗的頹喪,反而帶著幾分昂然與灑脫。雖然他是敗下場來,可是在場的人卻對他產生了由衷的敬意,不為別的,隻這份氣度,又豈是常人能及?
不知為什麼,雲天夢竟因他的話心裏有了驚怵,難道真的要發生什麼?表麵當然不會顯露出來,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也許吧!”
白秋傷突然回頭,真誠地麵對雲天夢:“雲天夢,其實我不想看到那一天!雖然我一直把瓦解天龍會當成自己的責任,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的改變,而不是你的一敗塗地。”
雲天夢的確沒想到白秋傷會說出這番話,但他知道以白秋傷的性情為人,絕不會虛偽示好,於是,他也真摯地說:“白秋傷,如果你行事稍微圓滑一些,必定可以成為不世之雄!”
白秋傷竟然笑了:“奈何,本性難移!”
雲天夢也笑了:“彼此,彼此!”
因為白秋傷的失敗,白道群雄頓感灰心喪誌,天龍會高手如雲,現在雲天夢還沒出場,白道就已經損兵折將,誰還能有回天之力?
王塞戈他們也不再爭了,連忙對著其他幾位未曾上陣的掌門人:“雲兄,白兄,明空大師,這次就看你們了!”
白帆倫搖搖頭:“不必多此一舉了,別說我們不是那文尊侍的對手,即使僥幸勝了這隻虎,也還有雲天夢那條龍在,除了元元大師,當世誰堪與之一戰?”
王塞戈幾人頓時說不出話了,這邊代表白道中鋒力量的九門四家之主尚且無可奈何,更何況場下的散兵遊永了。倒不是說他們之間沒有高手,而是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強大的勢力為後盾,勝敗也無法做盟主號令天下。
燕離情以公正人的身份走進場中,他手裏拿著武林盟主的標誌玄鐵劍,並將它舉起以示眾人:“若再無挑戰者,這屆盟主便可確定為天龍會主!”
白道群雄麵麵相覷,曆屆盟主大會也沒有這麼快結束的,有心上場決一雌雄吧,又怕像盧肅東那樣落敗後聲名掃地。
西場中的刀神給風逸使個眼色,便轉頭麵向憐兒,語氣竟是少有的親切:“你不是想見雲哥哥嗎?現在有機會了,不如你上場挑戰,不但可以和他說話,還可以給他一個驚喜,不是很好嗎?”
憐兒眼睛一亮,對呀!我去挑戰雲哥哥,一定把他嚇一跳,太好玩了?
想到這裏,憐兒再不猶豫,竟然忘了不能在別人麵前使用飛行術,她身形冉冉升起,直直飄向雲天夢,然後落在地上,很大聲地喊:“我要向你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