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世濟擺了擺手,說:“你別緊張,我知道你沒違章,我有個事兒想讓你幫幫忙,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啥事兒?你說?”司機還有些納悶,悄悄地把握在手心裏的五百塊錢塞回了口袋裏。
勞世濟指了指袁周和李令月,低聲說:“這兩個同誌是我們公安部門的偵查員。現在要去你們龍省秘密偵查一起案件。具體的案情涉密,我就不詳細跟你說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這兩名偵查員不能留下任何的活動軌跡,以免被偵察目標察覺。他們不能乘火車,也不能乘飛機,甚至連長途客運汽車也不能坐。所以,我想麻煩你把他們倆帶到龍省。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這個要求?當然了,車費我會付給你的……”
“警察同誌,你是去查我們那疙瘩的腐敗官員吧?能讓你們這麼緊張的,也就是那幫貪官了。沒說的,我肯定把你們帶過去。我這車一般沒人查,就算是萬一有人查,你們就說是我表弟和表弟媳婦,保準能哄弄過去。走,上車吧!”說著,這位憨厚的司機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拉著袁周就往車上走。
袁周示意李令月先跟司機上車,他隨後就去。當李令月和司機師傅走遠之後,袁周將撿來的手槍遞進了車窗裏,低聲說:“這把槍是那個叫楊一平的配槍。當時情況緊急,我隨手撿了起來。這把槍你先收著,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
勞世濟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你真是給我找麻煩。我拿著這槍能怎麼辦?直接給楊一平送回去,跟他說:‘楊叔,你的槍我給找回來了?’嗬嗬,楊一平還不把我的皮扒了?唉,算了,我給你處理了吧。”說著,勞世濟接過了手槍,檢查了一下槍膛和保險後,鎖進了副駕駛的儲物盒裏。
袁周衝他點了點頭,說:“那就這樣吧,這邊的事麻煩你多費心了,等我安頓下來,馬上電話聯係你。你自己多小心。”說完,袁周轉過身去,向大貨車的駕駛室走去。
剛走了兩步,袁周忽然停住了腳步。他慢慢的轉過身來,盯著勞世濟的眼睛,聲音有些緊張的說:“勞世濟,我能相信你嗎?”
勞世濟趴在車窗上,忽然笑了笑,說:“你還記得我的外號嗎?勞世濟,老司機。到後來連他媽部隊政委都管我叫老司機。袁周,你別不承認,我就知道這個外號是你給我起的!你他媽還給我寫了首詩,你給我說一遍!”
“秋名山上行人稀,常有車手較高低,如今賽道仍猶在,不見當年老司機!”袁周臉上帶著笑意,緩緩地念出了自己做的這首打油詩。勞世濟並沒有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袁周,他們曾經是生死與共的戰友!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發生了什麼情況,他們都不會背棄對方!
聽完袁周念過打油詩,勞世濟哈哈一笑,大聲說:“等我的好消息吧!”話音未落,花冠警車猶如離弦的箭鏃一般,飛快的消失在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