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禮笙因為偷懶被抓包的羞愧感這才一股腦地湧了上來,他呐呐地站在門邊,看著韓喻進了許堯的臥室。
“喻喻……”虛弱的呻吟聲從練習室裏傳來,勾得蕭禮笙忍不住向裏麵瞥了一眼。
蘇澤麵色蒼白,臉頰卻透著不自然的紅潤,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他仰躺在地板上,身上的睡袍已經散開了,領子一直開到了腹部,腰部的係帶也隻是十分敷衍地搭在一起。
而從蕭禮笙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蘇澤的睡袍下擺被他曲起的腿撩到了一邊,裏麵的白色底褲露了出來。
蕭禮笙慌亂地把目光移開了,正好看到許堯嚴肅地繃著臉,和韓喻一起朝這裏走了過來。
他們兩個人急匆匆的,韓喻是看也沒看蕭禮笙,許堯也隻是點了個頭,權當打過招呼了。
蕭禮笙看著他們進去把蘇澤架出來,從來沒覺得自己同他們這樣陌生,於是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想要接過蘇澤,“韓哥,我……”
韓喻避開他,騰出一隻手來擺了擺,“這裏不需要你,你去做練習……我過會兒來檢查。”
很快,他們就進了許堯的臥室。
蕭禮笙獨自站在原地,手還維持在伸出的位置,沒有動,許久,才苦惱地歎了口氣。
他盯著自己的拖鞋,目光慢慢地散開了――被這樣鮮明地排斥在外,多少還是傷心的。
又過了一會兒,蕭禮笙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強打起精神來,給自己鼓了鼓氣。
他走到還在一遍遍地刷著“6”的光屏前,拿起了那個小硬盤,插入光屏終端,開始做韓喻布置給自己的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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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喻坐在單人沙發裏,手墊在腦袋下麵,還架著二郎腿,右腳腕搭在左腿上,腳踝上一道猙獰的疤痕看上去異常突兀。
她看許堯忙忙碌碌地給蘇澤敷上冰袋,又衝了些藥劑,扶起蘇澤,想要給他喂下去,眼裏不由得流露出些許懷念來。
隻是那邊的蘇澤卻不太配合,來回地扭著頭,還抿著嘴,就是不願意喝那杯藥劑。
許堯擰著眉,耐心幾乎耗盡,終於在蘇澤一次大幅度的動作裏,一個不小心,把藥劑撒了出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放下手裏的杯子,對著蘇澤輕聲哄道,“既然不想喝,那就先睡一覺吧,好不好?”
蘇澤反應遲鈍地停了一停,才猛地搖頭,拒絕道,“不好!不喝藥的話,病就好不了的!”
許堯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真切地有些生氣,但還是軟下語氣道,“那你想怎麼樣?”
蘇澤的目光忽然擲向了旁邊的韓喻,“我要喻喻喂!”
韓喻轉頭看過去,挑了挑眉,惡意地勾了勾嘴角,“喂?老子潑你一臉信不信?”
蘇澤依舊看著她,完全沒有被嚇到,十分堅定的樣子。
反而是許堯有些責怪地製止了韓喻,“喻喻。”
被叫住的韓喻定定地看了許堯兩秒,不耐煩地道,“嘖,知道了!”她站起來走過去,端起杯子,直直地懟到了蘇澤嘴邊,惡聲惡氣地命令道,“喝!”
蘇澤的要求被滿足,卻遲遲沒有動作,隻是恍惚而緩慢地搖了搖頭,然後縮進了軟和的被子,“不喝了……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