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這裏是合法拍賣賭場。請回答驗證問題――您是誰?”機械女聲忽然響起,活潑得太過,有些瘮人,嚇得正在沉思的蕭禮笙後退了一步。
蘇澤清了清嗓子,“沈家現任家主沈明楓之子,沈家下任家主第一順位繼承人,沈蘇澤。”
“請稍等……正在分析聲頻……正在查驗身份……驗證已完成――沈少,歡迎光臨。”隨著怪異的播報機械音終於落下,他們麵前的那麵斑駁的牆掉在地上的牆皮和牆灰都升了起來,回到了牆體上。
蕭禮笙吃驚地瞪著這個洋洋灑灑的反重力場景,覺得科技真的是發達到了能和魔法媲美的地步。
那麵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擺脫了陳舊,恢複如新。
蘇澤好像是看出了蕭禮笙的想法,語氣裏浸著笑意,解釋到,“仿真光屏罷了,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瞧著也好看一點兒。”
“誒?光、光屏嗎?”蕭禮笙卻比方才更吃驚了,“可是……您的手剛才確確實實地敲在上麵了啊。”
蘇澤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所以才說要帶你來見見世麵嘛――它的後麵就是實打實的牆,而且這種光屏所使用的粒子也很奇特――就它的特性而言,已經不太能稱之為‘光’了。它能忽略所有外界因素的幹擾――設定的是什麼樣,在徹底消失之前,就都是這個樣子,完全不會改變,很固執。”
當說到“固執”二字時,他的聲音有些低,幾乎讓蕭禮笙以為他是意有所指的。
不過接下來蘇澤再次清了清嗓子時,蕭禮笙就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蘇澤大概隻是不適應說那麼多話,所以嗓子不舒服,沒有控製好吐字的音量罷了。
在他們交談的過程中,那堵雪白發亮的牆已經向下降去了,露出了後麵金碧輝煌的又一節走廊――和他們現在所在的老舊走廊簡直是天壤之別。
蘇澤率先仗著腿長,邁過了還未完全降下的牆壁。後麵的蕭禮笙學著他的樣子,也準備抬腿跨過去,卻卡了一下。
蕭禮笙迅速地抬頭掃了一眼正在前進的蘇澤,確定了他沒有注意到自己陷入了這樣尷尬處境之後,踮了踮腳尖,跨過牆體,追上了蘇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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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香古色的房間內,在那張掛著薄紗的梨花木床上,一個人影不安地翻動著。
他似乎是在做噩夢,眉頭緊鎖,額頭上也都是細汗,本就顏色淺淡的薄唇,更是被他抿得隻剩了毫無血色的一條線。
木床旁邊是一架輪椅,上麵的金色流紋把它襯得更像是一件藝術品,而非代步用的醫療工具。
輪椅左扶手上的黑色終端一直在閃爍著光芒,過快的頻率透出了一股對方的急切。
那點燈光停了停,隨即終端就自動投映出了一個穿著緊繃在身上的背心和短褲的中年男人。
他身上所有的的肌肉都過於發達了,一大塊兒一大塊兒地堆擠在一起,導致整個身體不成比例。
那些肌肉上的青筋也十分突出,幾乎有嬰兒手臂粗細,甚至於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否還能被規劃在“人類”的範圍裏。
“喂,喻璪伶,別睡了,我找你有事。”出乎意料的,這個男人的嗓音卻有著與外表不符的細膩,以至於雌雄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