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晚抬頭打量著發生了事故的四層,那邊冒著濃鬱的白煙,卻不是火藥燃燒的那種感覺,更像是經過一些特殊藥劑而引起的現象。

“沒有水汽,看樣子不是簡單的爆破啊。”莫以晚陷入沉思。

轉眼間,視線裏已經看不到夜延琛的身影了,他們會從酒店的另一邊的後門進去,然後查看發生事故的現場。

這樣做到底有沒有作用,莫以晚和夜延琛心裏都沒有底,畢竟沒有一個犯人會蠢到留在案發現場徘徊。

樓上的視野很開闊,途徑天橋的時候,夜延琛看見了自己的那輛車子。

莫以晚的身影依稀可見,看樣子她有乖乖地待在車子裏邊。

“你說,咱們就這樣上來,為什麼沒有相關的執法人員攔著咱們?”

夜延琛忽然開口問道,他們距離爆炸的地方已經不遠,卻沒有看到什麼取證的警官,甚至是連一個進行樓層固定的工作人員都沒有。

“很簡單,因為這裏搖搖欲墜,已經沒人敢像我們兩個不怕死的一樣爬上來冒險了。

要知道酒店裂了一根承重柱,還發生了嚴重的塌方,別說是住人了,到了前麵,連走路都是問題了。”

夜英迅速做出解答,以他剛才的觀察,相關部門應該是先在樓下進行危險係數的評測,據說驚動了當地的領導,所以他們才這麼謹慎。

“膽子這麼小,不如把這座危樓拆了算了。”夜延琛的聲音沒有語調,在發生事情之前會提前進行檢查的人少之又少,事情一發生,就全都躲得遠遠的了。

“不打算進去看看?”夜英慫恿道:“如果想嚐嚐從塌方的地板一路栽下去然後被鋼筋水泥貫穿的快感,隻需要大步往前走哦。”

夜延琛搖搖頭:“咱們要看的東西多半不在這裏,在三樓下邊。”

“掉到二樓去?”

夜延琛仍是搖頭:“不對,在其他人手上,要是現場有殘留的痕跡,那麼肯定要有人來收拾殘局,從這個高度,可以看到外麵所有的車子。”

在兩個人的視線之中,一行人悄然抬著一個小機器,從後門離開,隨即上了一輛灰色的麵包車。

“如果你想說始作俑者就是這幫人,未免太武斷了,也許隻是農民工而已。”夜英皺眉。

“因為我看見了一位老熟人在他們的那輛車子裏邊。”

“誰?”

夜延琛定定開口:“夜呈!”

“夜呈先生?他跑到這裏來做什麼?這個時候他應該躲在本家給公司安排下個季度的工作計劃才對……”

夜英怔住,隨即聯想到那個提前通知莫以晚的人,心裏一涼:“趁著家主不注意擅自離開崗位,而且一走就是兩個人?”

如果說有什麼人會和夜呈對著幹,那麼世界上可能性最大的人,莫過於夜邵了。

這兩兄弟互相作對了一輩子,讓夜呈不能稱心如意,是夜邵最想看到的事情。

所有一切都風平浪靜地發生著,沒有人知道誰在誰的眼底,也沒有人知道最後會是誰遭殃。

“躲在高處俯瞰風景是件很愜意的事情,尤其是對方是個被別人玩弄的蠢貨。”

夜延琛咬了咬唇,摘下碩大的眼鏡,目光裏的冷意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