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時，女子伏在自己的胸口，已經睡去。
門外傳來敲門聲，夜延琛應了一聲，賈嬸推門進來，是拿了一壺茶進來。
“客人們已經離開了，先生今天盡興了吧？”賈嬸放下茶水，輕輕扶起莫以晚，搖了搖頭：“這樣可不行啊，太太，天這麼涼，在這兒睡著，可是要感冒的。”
夜延琛抓了抓頭發，拿來床頭櫃上疊放好的外衣披上，“十一點半了？她什麼時候在這裏的？”
“您喝醉了後太太就陪著您了，大概說了不少胡話吧。”賈嬸笑道。
夜延琛洗了把臉，把怎麼都叫不醒的女子抱上床去，走到窗邊點了支煙，靠著白色的窗沿坐下，緘默不語。
“先生是有什麼心事麼？”
夜延琛將煙夾在指尖，輕輕呼出一口煙。
與其說是心事，倒不如說是心結。
“賈嬸，要是有一件事分明心裏有數，卻想讓對方親口說出來，應該怎麼做？”
賈嬸長眉微微垂下，略一思索，回答：“順心而行，不聞不問。”
“不聞不問，怎麼可能得到答案？”夜延琛皺眉。
女人要是把事情藏起來，他不聞不問，怎麼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先生是想要逼供出來的答案，還是發自內心的呢？
強扭的瓜不甜，強摘的話不香，不要強人所難，順著客戶的心意走，先生不是一直這麼做生意的嗎？”淡然的口吻，是浸泡了多年時間長河醞釀出來的穩重。
夜延琛夾著煙的手微微用力，煙灰掉了一地。
“我之前就是用我在商場跟人經營的那一套來試探，可惜並沒有成功，你說是為什麼？”
賈嬸微微一笑，凝視著已經從一介少年成長到可以獨挑大梁的夜延琛：“原因先生自己心裏有數，你應該問自己才是。”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考慮這麼多了——女人真麻煩。”
——哎呀，不隱瞞對方是指太太孩子們這事嗎？
賈嬸心裏暗想著，也在考慮怎麼為夜延琛斟酌對策。
但對方可是莫以晚，夫人相中的人，不論發生什麼事情，莫以晚怎麼做，賈嬸都認為她有她的道理在。
夜延琛擺了擺手：“你先忙吧，時間不早了，讓傭人們都早點休息，今晚不用加班了。”
“先生要洗個熱水澡嗎？我讓孩子們去準備一下。”
“把浴池放滿熱水，水溫控製好。”
賈嬸點點頭，欠身離去。
夜延琛回過頭去，淡淡的橘黃色燈光裏，女子正睜大了眼睛，漆黑的眸子盯著他看。
真是奇怪，剛才分明怎麼也叫不醒，現在忽然就睜開眼睛一聲不吭地盯著自己看。
“原來是在裝睡麼？當壞孩子可是會被懲罰的。”夜延琛剛醒來，聲音有些慵懶，帶著一股低沉的味道，很有磁性。
“才不是，剛醒的啦，和夜先生一樣。”莫以晚抱著被子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時間，嚇了一跳，坐起身來：“忘記給那兩個孩子準備晚上的奶了！”
夜延琛把她按下去：“該做的事賈嬸都記得，你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別忘了現在你是夜太太，要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