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報告書出來之後,莫以晚又被轉移回了普通病房。
鍾遲仍是日夜不分地看著,盡管他大部分時間總是吊兒郎當的。
但多了這麼一個便宜護理,總比沒有來的好。
“什麼?你說夜家還有個保鏢一直在周圍?
胡說什麼,我在這裏一周了,怎麼沒見過這麼一號人?”
莫以晚搖搖頭:“要是能被你找到,夜英早就暴露啦。”
不管鍾遲信不信,莫以晚從短信通知上很清楚地知道夜英一直在保護著自己。
夜家老爺子的關心可不是這麼不值錢的東西,在莫以晚嫁進夜家前,夜英的工作就不會結束。
她還注意到床頭櫃上多了一個花瓶,上麵插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花香蓋過了房間內的消毒水味道,讓莫以晚的鼻子好受了不少。
“夜先生真有心,他平時可不買花。”
鍾遲搖了搖頭:“不是延琛買的,剛才有人把花送上來,說是一位姓潘的先生送來的。”
“潘羽?”莫以晚捧著花,露出溫柔的表情:“原來他還記得我呀,我明明隻跟他見過幾次麵,而且還得罪了他的搭檔。”
“哦,就是那個最近和沈家大小姐鬧得火熱的男星?”鍾遲挑眉:“這家夥行啊,同時泡延琛兩個女朋友。”
莫以晚拿枕頭砸他:“什麼叫兩個女朋友?你把話說清楚?”掄起果盤,對準男人的腦袋。
“別別別,您是正宮,沈小姐不過是個戲子而已。”鍾遲嬉皮笑臉:“誰不知道沈晏早就不管這個女兒了,沈明珠空有沈家千金的身份,但有名無實,真正有經驗的人誰會怕她?”
“那我就不管了,但潘羽要是來了,你可不許欺負人家。”
鍾遲嘿笑:“遠航船業可是我們鍾記的老客戶了,我和那位也算得上是有些關係,當然不會亂打,更何況……”
“嗯?你該不會是怕他吧!”莫以晚揶揄:“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鍾遲小少爺也有害怕別人的時候。”
“倒說不上是害怕……”鍾遲表情古怪:“那個人和表麵上看起來差距很大,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外號叫做笑麵虎的人有什麼資格說人家啊?”莫以晚笑著,表情忽然變化。
鍾遲回過頭去,門邊站著一人,手上拿著一個小相簿,還有一小袋點心,衣著意外地很樸素,但外表卻很出眾。
他嘴角一撇:“喏,說曹操曹操到。”
潘羽沒有理睬他,把點心放到桌子上,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微笑著看著莫以晚:“花還滿意吧,明天我還會讓人送來。”
“很香,我能嗅出來潘先生的誠意,真的非常感謝。”莫以晚隻是職業化地笑笑,因為剛剛從加急病房裏出來,神色略顯憔悴。
潘羽展開手上的相簿,笑道:“這是劇照,好歹你也是總監,過目一下如何?”
“我可是已經辭職的人,你這麼費心,我會過意不去的。”
莫以晚接過相簿,翻閱著熟悉的一幕幕,這些情景,她曾經和編劇熬夜設想了一遍又一遍。
如何找到最佳的角度,演員的姿勢和表情如何顯得最真實,都是經過了精挑細選,最終才有了這些堪稱完美的結果。
隻可惜她忙活了這麼久,卻沒有機會再和他們一起繼續下去了。
看著片場裏熟悉的工作人員,莫以晚有些黯然神傷。
翻到某一頁,看到潘羽和沈明珠接吻的劇照,莫以晚不動聲色地迅速揭了過去,淡淡道:“已經拍到這裏的話,潘先生你和我們的合作也差不多到最後了呢,接下來就交給外景負責的節目組啦。”
“哦,你難道不會舍不得我?”潘羽調侃道:“我這麼玉樹臨風,你就不考慮將我列入你男友候選人之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