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延琛帶著嫌棄的口吻:“從幾萬塊的護膚套裝換成幾百塊的劣質國產貨,你難道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喂喂喂,你以為我是因為誰才變成這樣的?”
夜延琛看見她還要把那副讓他非常不滿的職業裝穿過去,語氣頓時就換作了命令:“不許穿那件,脫下來,給我回臥室去,讓賈嬸給你換一套,夜家的女人,哪能穿得像你一樣寒磣?”
賈嬸聽見呼喚,急匆匆地趕來,她一直以來都在負責給莫以晚熬煮補血的長白山大須參湯,所以莫以晚一來,就自覺回廚房準備去了。
她瞧見夜延琛沒有扣上扣子的上衣,還有莫以晚淩亂的裝束,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笑意,就差臉上寫著“我懂的”三個字了。
“哎呀,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夜延琛淡淡道:“賈嬸,帶她去換一套像樣點的衣服,這套破布給我丟進垃圾桶,我不想再看見。”
賈嬸笑吟吟地答應:“太太,跟我來吧。”
莫以晚哭喪著臉:“不要丟掉好不好,這是我第一個月的工資買的……”
夜延琛瞥她一眼:“要什麼你隨便拿,唯獨這一套不許再穿。”
強調的口吻,毫不留情地再重複了一遍:“不許。”
得,總裁大人一言九鼎,她一個小女子怎麼反駁?莫以晚頹喪著抱住賈嬸:“賈嬸,夜先生欺負我……”
賈嬸扶著她:“太太這身子虛弱得很,先生也不曉得珍惜,下回你去服侍前先來賈嬸這喝些參湯,老太太留了一些養身的中藥,晚些我給你做藥浴……”
雖說換了個“服侍”的說法,但好歹還是說了出來,莫以晚臉皮子薄,耳根都紅透了,一言不發,隻能被賈嬸嘲笑。
“要說咱家裏的姑娘們都沒成家,但每天晚上先生隻披著一條浴巾晃悠,也沒見她們羞得像你一樣。
三年來都是你讓我安排床鋪,怎麼現在離開了幾天,就變得小家子氣了?”
莫以晚哪敢跟她說自己懷了夜先生的娃娃,抿著嘴的委屈模樣,像個小孩子。
“瞧您這嘴,都能掛個水瓶了,好好好,我知道你矜持。”賈嬸笑問:“藥吃了麼?”
莫以晚愣了愣:“什麼藥?”
賈嬸哦了一聲:“瞧我,你都回來了,自然是不能再用藥了,先生知道,肯定要責備我的。”
莫以晚才明白,賈嬸說的是事後藥,她一直瞞著夜延琛用,卻不可能瞞過賈嬸這個過來人的法眼。
隻是賈嬸不知道莫以晚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時候如果用藥,真是傷身又傷心,萬萬使不得。
看太太打著嗬欠的疲倦模樣,賈嬸隻好多叫進來兩個姑娘幫忙照料,連帶著內衣也換了套合身一些的絲綢料子。
內襯是江蘇名紡的針織底衣,外頭套一身水藍色雲紋連衣裙,妝是卸了重化的。
賈嬸當了五十多年女人,手藝比莫以晚好了好幾個檔次,鏡子裏漸漸換了個模樣的小女人,煞是惹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