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先生，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見了，你會怎麼辦？”
夜延琛頭也不抬：“掘地三尺。”
莫以晚笑笑：“萬一我藏在你找不到的地方呢？”
夜延琛仍是淡淡地回她一句：“找，總能找到的，到時候找到你後，再狠狠的懲罰你。”
莫以晚小嘴一撅，隻覺得這男人不講理到了極點，這些時候難道不應該說“天涯海角我也會追過去”這樣的話麼？
“真是的，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浪漫，你這樣怎麼找老婆啊？”
莫以晚搖搖頭，把杯子收起來，無奈地走向廚房。
“等一等。”夜延琛抬頭：“我還沒讓你走。”
“那麼，夜先生覺得，如果我執意要走，你能留住我嗎？”
莫以晚停住腳步，夜延琛這個回答，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你這女人……”夜延琛歎氣：“難道說，夜先生做了什麼讓你很生氣的事，所以你才下定決定一定要遠遠躲開他，甚至留都留不住麼？”
莫以晚點點頭：“沒錯。”
“那跟我說說看如何？雖然我大概不會改。”夜延琛合上厚厚的詞典，在說話間他已經把一份夾雜著四國語言的文件過目了一遍。
莫以晚苦笑這說：“真是符合你風格的發言，可惜有些話說出來也沒用，反正你又不會改。”
“我這裏不是你那狗血言情劇的片場，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知道？”
“我之前說的，夜先生不也不能理解麼？”
夜延琛放下鋼筆，大步走到女子身後，強行將她扳回來看著自己：“你好好看著我……怎麼哭了？”
眼前的女子，臉上帶著一個倔強的笑容，但眼圈分明已經通紅，淚水沿著臉頰不住地往下流，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夜延琛不知道在來之前莫以晚經曆了什麼，自然不會懂。
剛剛即便是她單方麵碾壓，但她忽然將塵封在心裏五年之久的秘密大聲呐喊出來，就好像將一個已經愈合了五年的傷疤重新撕開，瞬間就把她變得血肉模糊。
而她那小小的心髒承受能力十分有限，所以真的很需要有人分擔。
可惜有些事，她不論怎麼說夜延琛都無法理解，
就像現在，夜延琛就站在她麵前，可她還是需要孤零零地一個人承擔一切。
“真拿你沒辦法。”
“誒？”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講道理地壓了上來，高大的身軀像是一片覆蓋在頭頂上方的雲層，在身體被緊緊摟住的同時下巴被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眼前一下子隻剩下那張輪廓分明的麵孔。
一個潮濕而溫熱的吻。
手一個顫抖，杯子從手裏滑落下去，摔成了一地碎片。
“啊，對不起，我這就打掃……”
才從他身上掙脫，男人一抬腿，抵著她的小腹，將她抵到了牆上，那個吻，還沒有結束。
——啊，多麼任性的男人啊。
隻有在這種時候莫以晚才能明白鍾遲那句話的意思，男人不是擅長用言語表達的生物，在更多時候，他們會選擇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