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呈……
會議室的門口,大理石柱邊上倚著一個戴著時髦小禮帽的男子。
莫以晚雖然不曾和夜呈這人打過交道,但她畢竟在夜家待了三年,本家的人,夜母早已經一一跟她介紹了一遍。
夜延琛嘴上說著不與本家往來,但遲早還是得卷進這個大漩渦裏。
他想要獨善其身,隻能靠莫以晚扶持。
資料上說,這次招商會來的公司,隻是天明企業在A市的一個分公司而已,而且出席的人裏邊,並沒有姓夜的人,所以莫以晚並沒有太多的顧慮。
現在看來,夜延琛喬裝打扮還是很有必要的。
夜呈其人斤斤計較,已經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夜延琛已經被他懷疑,兩人如果在這裏碰上頭,隻怕是要點起一場澆不滅的大火來,就算是莫以晚也要倒黴的。
——他既然不是出席的人,為什麼守在門口?難道他在等什麼人?
莫以晚隻祈禱他千萬不是衝著自己來的,目視前方,神色鎮定地向前走去,就像是沒有見到夜呈這個人一樣。
律師和翻譯小姐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見莫以晚和夜延琛來了,趕緊迎了上去。沒想到他們才走到莫以晚跟前,一行人還沒來得及進入會議大廳,夜呈冷不丁地開口:“莫以晚,你過來。”
命令式的語氣,和夜延琛完全是一個語調。
但從夜呈口中說出來,卻多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桀驁意味。
莫以晚不理睬他,隻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她很清楚夜呈不會進入會議室,既然如此,她也沒有和他在這裏逗留的道理。
“我叫你,你聽不見麼?”
幾秒鍾前還和莫以晚隔著十幾步遠的夜呈,一下子攔在了莫以晚麵前,堵住了她的去路,扶著帽沿,低聲道:“你既然認識我,為什麼無視我?”
莫以晚訕訕地笑了笑:“原來是夜呈先生,我前些日子被一個跟蹤狂跟蹤,那個變態的聲音和你很像,我還以為你是那個人,實在抱歉。”
夜呈麵露不悅:“你說話最好放尊重一些,不然也許你連酒店的大門都出不去!”
有夜延琛在,莫以晚有恃無恐,“原來您是特意跑來招商會威脅我這個弱女子的嗎?
真是稀罕,夜呈先生常年在天明企業鬥智鬥勇,居然有閑暇來陪我們這些平民小打小鬧?”
夜呈懶得跟她閑扯,開門見山:“你是替夜延琛來招商會,對不對?”
“夜呈先生真是抬舉我了,夜總怎麼會看得上我一個小小的總監呢?”莫以晚微微一笑,隱隱感覺夜呈話裏有話。
夜呈冷聲道:“你不用跟我拐彎抹角,你是夜延琛的前妻,這件事我知道。”
“原來您不想當董事長,改行做媒人了。
對一個女人家查得這麼仔細,您該不會是想泡我吧?”莫以晚譏諷之餘,多了幾分冷意,夜呈顯然是有備而來,這麼說來之前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縱的不會有錯。
“我換個說法。”夜呈抓住莫以晚的肩膀:“如果你覺得有夜延琛庇護著你,你就很安全的話。那咱們大可以試試,看看誰的手段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