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醫生在信件中鄭重聲明,夜延琛必須拿來一支陳年老酒作為交換。
老先生想試試看城裏人喝的酒到底有什麼稀罕的地方,於是夜延琛開啟了自己封藏的酒櫃,從裏邊取出來一支藏窖的拉菲,安排賈嬸用泡沫包裝袋裹了十幾層,然後放進一個旅行背包內。
莫以晚啞然失笑,徐繆恐怕一輩子都沒有碰過紅酒這種東西。
他在深山之中不過喝些自己釀的藥酒,要是真的愛上這葡萄酒。
以後偌大的藥山,怕是要多出來一處龐大的葡萄園了。
“好靚的邁巴赫,這東西真的能開到山裏?”徐柏笙和夜延琛唯一的相同點,就是愛車,也一樣對車子頗為精通。
他認得出夜延琛這輛車不是越野類,如果到了鄉下,多半要有一段不短的步行旅途。
莫以晚得意地拿出一張聯係電話:“這次咱們有租用單車,可以走泥路到山腳下,不過您這身子骨能爬山嗎?”
徐柏笙拍拍自己肩膀,挽起袖口,露出肌肉:“別看我是個老頭子,腿腳未必比你們小年輕差。”
莫以晚忙賠笑,心想:“徐家的老頭子都是怪物嗎,一個個身子骨比年輕人還健壯,一會兒夜延琛在山上要是犯了病,該讓他們兩個老先生笑話了。
她不動聲色地湊到夜延琛身旁,蹭了蹭他,“你感覺怎樣,還好吧?”
莫以晚問出這話沒有惡意,但在夜延琛聽來卻並不舒服,他此時正靠著座位閉目養神,薄唇微啟,發出稍顯不悅的聲音:“問完老先生,就開始擔心我被比下去了麼?”
“呃……夜先生,你別多想,我隻是在擔心你的身體健康!你看藥山海拔那麼高,萬一……”
夜延琛微微睜開眼,看了身邊女子一眼,拋出來不鹹不淡的一句話:“如果你擔心我的體力的話,咱們有的是機會做實驗。”
他根本就不介意被徐柏笙聽見,感受著身旁老者一抖一抖的笑,他隻是淡淡地說:“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你既然有能耐從偌大的北京跑到A市來,還不被任何人察覺,大半年的時間,難道不夠你找到徐繆麼?”
他說著,指了指莫以晚:“連她都能找到,難道說她的路子比你這個曾擔任徐氏商會總經理的人還要廣?”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莫以晚當時不過是嫁入夜家的一個普通女子。
如果說是機緣巧合,那麼她可以撞見躲在深山之中的徐繆,實在是難以解釋的巧合。
邁巴赫的馬力,將三人迅速帶到了國道的邊緣地帶,從石路繞下去,可以望見遠處有一座巍峨的山峰。
徐柏笙沉吟著,打量了一下莫以晚,的確隻是普通人一個。
他那結拜兄弟在深山裏,莫以晚和夜延琛卻在A市深處,要說莫以晚是和他偶遇的話,也實在說不過去。
“至少以我的人脈,找不到他在什麼地方,不過我相信莫小姐在認識徐繆的時候,也不知道他是北京徐家的內定繼承人吧?”徐柏笙的思緒被夜延琛勾了起來,陡然說出來這樣一個重磅消息。